直到翁诗琪说完整件事情的经过,舒笙一直都在沉默着。
她以为舒笙动摇了,于是又劝道,“我之所以现在提起这件事,是因为我觉得你和他孤男寡女的被锁在教室里面过了一夜,任谁都会觉得印象深刻。所以那一天一夜,你们到底吃了什么,你现在再重新作出来,我就不相信岑慕生看见相同的饭菜,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舒笙低着眉眼,默默看着自己脚尖前那一排默默爬走的蚂蚁,忽然有种孤独到骨子里的感觉从心底里冒出,看,蚂蚁那么小的生物都有自己的圈子,可她呢,除了翁诗琪,除了岑慕生,她的生活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孤单平凡的她,又怎么会值得岑慕生去偷拍呢?
翁诗琪还在电话里鼓励她做饭给岑慕生吃,可她好想说,对岑慕生而言,那可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是两个男生倒霉地被困阶梯教室。
至于他为什么要瞒着她说他的手机没电了,她想,大概不是因为他想和她一起被困,而是因为他想看着她被困的糗样,那张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明。
大概,后来岑慕生自己也被困得烦了,但却因为已经撒了谎,不能再在她面前用手机叫人来开门,才逼于无奈和她一起被一整天。
所以他才会忽然开始看她都不顺眼,她记得很清楚那天从阶梯教室走出来后,他的脸色难看得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连同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疏远和隔离,就像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那般的抗拒。
但她不想和翁诗琪说清楚这些,因为她怕翁诗琪又会啰啰嗦嗦地告诉她,是她想多了。翁诗琪总以为她什么都想不明白,但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啊。
所以,这顿饭,到底应不应该做?舒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会很努力地去做这顿饭,但不是为了追求讨好岑慕生,而是她希望自己可以帮助他。万一真的像翁诗琪所说的那样,他真的可以吃得下她煮的的饭菜呢。
所以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她都不想要放弃。
她打断翁诗琪的喋喋不休,很郑重地通过电话告诉她,“诗琪,我听你的。这顿饭我会去做的,不管成功与否,我都用心去做好这顿饭。”
听得舒笙的保证,翁诗琪放下心来,她总有预感,岑慕生那挑剔的家伙一定会喜欢吃舒笙做的饭菜,所谓心理上的厌食症,不过就是没有吃到合心意的饭菜而已。
她伸手捋了一下脸颊边上的长发,笑道,“那你好好准备美食,到时候你用搬家请邻居吃饭的借口把岑慕生叫到家里吃饭就行。我就不啰嗦了,我得赶紧睡上一觉,今天晚上才会有精神演出。”
舒笙连声说好,挂了电话,她看到通话时长整整一个小时。
她轻轻一笑,心情蓦地又变得好了一些,还好,至少她还有一个愿意在电话上和她聊一个小时那么久的闺蜜,不至于真的连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