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里,连那月色也是灰蒙蒙的冷,冷色下墙角的梅花在悄然绽放。

屋里的烛火摇闪,微沉的光亮,床上的人安静的熟睡,床边的人正一下一下的垂头打着瞌睡。

屋里很是安静,唯那呼吸声。

不知何处突来的风,吹得那烛光猛烈扑闪,那墙上的丹青也扑腾着半扬。

几息过后,屋里又恢复了寂静,烛光仍亮,丹青依垂。

寂静中有蓦地一声女子的叹息,清脆空灵,似穿过远方而来的叹息。

那一身红衣的女子便坐在屋上正中的大圆柱上,极长的乌发与那红纱半垂着直至地下,明明一身红衣,却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干净,透澈的独有气质,而那清透独孤之感悉现眉梢角,这是极美的女子。

此时她微翘着腿,仪态慵懒,那双眸子里盈盈有光,转着眸子瞧了一圈屋子时,竟似有星月碧水流转。

最终将视线落在那床上的人身上,瞧着瞧着便换了姿势,托颊抿唇颇现无奈,一双柳眉似蹙非蹙。

半天低喃出一句幽幽怨语:“不过开个玩笑,怎就如此胆小不惊吓?莫不成想讹我?”

说着,又恍然想到:“若是真真给吓死了,做鬼相见岂不尴尬?”

语落,先是一幅大悟神色,然后便是懊恼的扶额,低嗷了两声,又自语着:“莫怕,莫怕,我也是鬼,不怕她变鬼寻我报仇。”

屋里很是寂静,只有偶尔屋外的风声在回应。

最后哼唧了两声,还是自那大圆柱上一跃而下,衣袂与长发交织而扬,秋水之姿仿似仙子。

她几步行到床边,先是被一旁打瞌睡的铃儿吸引了视线,先是伸出手戳了戳她的头,未有反应,猛地一推,铃儿便趴倒床上了。

铃儿这么猛的一趴,楞是将后面的红衣女子吓得不敢动,那姿势仍是未变,俏容上满是惊慌。

瞧见铃儿竟未醒,还有隐隐而来的呼噜声,她先是伸回手指垂眸瞧了瞧,弯了弯。

近看躺在紧闭眼睛的苏凝时,垂手顺势往铃儿的衣服上擦了擦,擦完了又好奇的伸手戳了戳苏凝苍白的脸,软软的脸颊肉一按还会回弹。

“咦,好柔软。”她惊奇的出声。

又戳了戳,点着头:“嗯,肉有点少,不然适合捏着玩。”

睡梦中,许是下意识的对身旁陌生的靠近产生抗拒,苏凝紧皱起眉头。

那红衣女子连站起了身倒退了几步,好一会瞧着苏凝终没有醒来,她才扭捏着身子,嘟喃着:“我也不是故意的,谁晓得你如此没出息了。此番救你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添一罪孽,可不是因为我内疚。”

——

天微亮,薄雾蒙蒙。

叶府在一声声“有贼!”“府里进贼了。”“抓贼。”声里惊醒来。

一时之间叶府一片混乱。

据闻那叶府里一夜遭得多者歹贼,几乎整个叶府都给翻了过来,期间几个主院被翻腾得厉害,那金银珠宝洒了满地,

其中遭贼最严重属那叶二小姐,叶雪枝的香雪阁一片狼藉。

叶相毅大怒,抓了那几个守夜的下人便是一顿杖打。

大厅里聚了不少人,几位小姐神色上都有些惊慌,叶相毅摔了那手边的茶杯:“真是一群废物!府里进贼了都没发现,吃白饭的啊!”

那贾氏姗姗来迟,身后随着几个丫鬟婆子,神色严肃。

“老爷,刚清点了,府里这次丢失的金银珠宝只有少数,多数是那贵重药材。”贾氏神色十分难看:“其中上次淑妃娘娘赏给二丫头的所有贵重药材都被偷了,有华山雪莲,还有那去百病的太岁灵芝,连着那从西域重金买来准备敬给淑妃娘娘的养颜驻颜丹都不见了。”

叶雪枝咬着牙,手心紧紧抓着手帕。

贾氏继续继续道“其次是老太太那处,丢了一对镯子,还有所有的强身健体的药。”

叶相毅沉着脸:“你那处也丢了?”

“妾身那处丢的也是一些贵重补身子的药,首饰只是被扔得乱,并无丢失。其他两位姑娘和姨娘们的屋子丢失的都不是多贵重的东西。”

听来,就是叶雪枝那处损失惨重。

外面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叶相毅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继续打,给我往死里打!”

叶雪枝在旁着急跺脚:“这可怎么办啊?爹爹,你想想办法?”

“别急,女儿。”叶相毅在原地来回走了走,突然停下来道:“这歹贼奔着药来的,财都未拿。”

贾氏恍然接话道:“是的,老爷,府里丢的都是那妙药!”

叶相毅道:“先遣个下人报案。”

“老爷!夫人!”管家自厅外进来。

“何事?”

贾管家道:“那昨夜守夜的下人说昨儿半夜看到表小姐进了二小姐的院子。”

厅里的人皆一愣,叶相毅先是反应过来,然后是大怒:“混账!这是在说苏凝是昨儿的贼?把他给我拉进来!”

那下人是被拖进来的,他半摊在地上,叶相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色不明:“把你昨晚看到的一切说给我听。”

那下人哆嗦着:“下人昨儿半夜看见表小姐了,一开始以为眼花,但我守夜的,精神还不错,定不会看错的。”

叶相毅阴沉着脸:“然后呢?”

“下人就看见她进了二小姐的院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的事你怎么能乱说?这不是在在污蔑表小姐吗?”说话的是在一旁的叶萱萱,她一听这下人的话就觉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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