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王遇袭受伤的消息传出去,便陆续续有那朝廷官员来探望慰问。
皇上也连派了几位太医上府,奇珍药材送了又送。
昭王与昭王妃一早便出了门,美名其曰:“为郡王上寺庙求愿保平安。”
那上门来探望的便皆吃了闭门羹,近黄昏的时候,便来了一位硬闯的不速之客。
打伤了几个小护卫,叫嚣着:“本公主要见你们瑾瑜王!谁拦便杀谁。”
年近知命的管家迟迟而来,漠着脸:“这位姑娘,你若再伤我王府中人,我等便不客气了。”
穆兰执着锋利的短剑指着他:“我要见瑾瑜王!你滚进去将人叫出来,不然我便杀尽你王府人。”
“放肆!”白辞自转角处拐了出来,便听得一番无理之言。
他不掩怒色:“无知女辈!竟敢擅闯昭王府!还出言不逊,其罪可诸!”
穆兰昂着头,依是冷傲:“你算什么东西?与本公主如此说话!我乃南燕国公主穆兰,要见瑾瑜王!”
虽是她身在异国,此时正被人包围着,她仍是唯我独尊的模样。
白辞冷笑一声,不屑:“这里是长安,我等不识得什么南燕公主,若要说南燕,南燕不安好心,意图刺杀我家王爷,其心必异!你若真是南燕公主,今日不仅擅闯我王府打伤我王府中人,还提剑对我王府出言不逊,这真是当我昭王府好欺负?”白辞说着怒喊一声:“莫管家!”
莫管家受了指令点了头,手一挥,便有两个灰衣劲装男子从不知名的何处冒了出来。
“大胆!”穆兰脸色微变,提着剑后退了一步,她冷瞪着一双异色眼睛,声音迟疑了一下怒斥道:“谁人敢动本公主!”
没人应她,一道劲力从她身后袭来,她一闪躲开了去,下一刻,那闪着银光的利剑破风而来击中她的手腕,手中的短剑应声而落。
穆兰心中一阵恐慌,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几把利剑架在了脖子上。
她铁青着脸,几乎咬牙切齿:“你们这群无知的下人,本公主要杀了你们!”
语落时,几把利剑又往她的脖子贴近了几分,穆兰甚至能感觉到剑尖已经划破她的肌肤,她僵住了身子只能怒目圆睁。
白辞道:“将人绑了关牢房,等大王爷回来处置。”
“是,白公子。”
管家刚应声,便有那下人匆匆来报:“王爷醒了,说要见见这位姑娘。”
穆兰面不掩惊喜,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辞,语气十分骄横:“还不放开本公主!你们这些狗奴才!”
白辞咬着牙,好一会才朝那几个护卫一颔首,那几个护卫才收回了剑,为前的护卫方收回剑,穆兰抬脚便朝他狠狠迎腹一脚,将人踢倒在地。
其他护卫连后退了一步,白辞忿然作色,刚一动身便被身边的管家拉住:“白公子!”
管家摇了摇头。
穆兰挑衅的望了他一眼,又扫了一圈四周的护卫,眼里满是傲岸,语气极是轻蔑“下贱东西。”
几个护卫愤愤不平,又纷纷敢怒不敢言,白辞直眉怒目,抓着剑的手指节在泛白。
旁上的下人在道:“公主,请随我来。”
穆兰拾起了地上的短剑,才一脸自满的跟着下人的身后走去。
白辞咬着牙望了望那个被穆兰踢了一脚的护卫,字自牙间一个个的蹦出来:“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这所谓的南燕公主确确实实与疯狗一般,也不知从哪来的傲慢与自满,一个异国公主便敢如此嚣张自大,莫不是傻子?
——
院子的两株梅花树只有几朵稀零的梅花在孤寂的绽放,地上落了不少花瓣,被风得满院都是。
上官连城喜看这满院子梅花的样子,便无那下人日日来扫。
下人领着穆兰入了院子,在门外停下。
“公主,请稍等。”
穆兰不耐烦的停下脚步,听着那下人再行了两步,低首朝着屋里喊:“王爷,穆兰公主来了。”
她素来不喜欢这繁绉的规矩礼仪,觉得甚是磨叽无趣,但这景兴又是个礼仪繁绉最多的国,实让她厌恶得很。
没一会,屋里便传出个清冷但带着些虚弱的声音:“进来吧。”
下人回了身:“公主,请进。”
穆兰一踏进屋,便一愣,这屋内的书卷气颇重,只有简单的净窗桌几和那一沓沓书卷,角落里的安神熏炉烟气缭绕,飘出淡淡的清香。
上官连城半倚在窗边,侧首望着来人,眸光浅淡的与穆兰公主的视线对上。
穆兰有些呆愣着看着他,她也听闻过,这曾经的天下举世无双的第一公子,如今的景兴瑾瑜郡王爷,清贵之矣,失天下颜色。
果不负年少白衣。
冷凌凌双眸仿藏着世间瑰宝,让人深陷其中。
他张唇轻启:“听说穆兰公主想见本王?不知所为何事?”
穆兰拉回了神,犹豫了一会才昂首道:“本公主是为了王爷遇刺一事而来。”她顿了顿,语气有些不满:“你们皇帝下旨囚禁了我们!抓了我南燕随行而来的将士!我们决不能被冤枉,王爷遇刺,便因那刺客是我南燕人,便认定是我们指使的,未免太过草率了!”
她硬要见上官连城,便是为了此事。
连城敛了眉目,若有所思道:“公主此行是为了此事?”
穆兰点头,肃神道:“王爷!我与我王兄定无加害你之意,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等囚禁,你们此举完全是在激怒我南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