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进来禀报:“主人,天国的小九爷来了。”
殷明一愣,道:“哦,快请进来。”
不多时,元九走进来,身旁是她那活泼的小妹。
殷明忽然注意到元九身后的一人,登时愣了愣。
那是一个俊美的青年,披着蓝色的雨花锦衫,腰间悬着精致的小酒壶。
他的姿态是那么彬彬有礼,优雅高贵。
天国小圣祝明飞虽然也很俊美,但是若比较气质,与这青年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青年腰侧,还别着一把雪亮的长剑。
长剑无鞘,剑身就暴露在清晨的雾气间。
虽然长剑没有什么修饰,但是挂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种简约的美感。
青年微笑着看向殷明,轻笑道:“殷明,好久不见了。”
书童大为惊羡,心说不愧是主人的朋友,好俊朗的人物!
下一瞬,那青年姿态优雅的缓缓拔出剑来。
他的气势登时变了。
冷漠、阴森、无情。
剑尖直指殷明。
他的舌尖轻轻滑过略显苍白的上唇,说不出的冷酷和魅惑。
“殷明,听说你已成了气候。”
“当日的事,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元九皱起眉,道:“白师叔,来之前,师祖可再三嘱咐过,不许你与人动手的。”
青年冷漠的道:“我与殷明的约定,却在老头子嘱咐我之前。”
殷明笑了,慢慢站起身,道:“白兄,别来无恙。”
“看你如此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当初,听闻你被老霍打了屁股。”
“唉,他也未免有些过分。”
这正是白彦,十凶之剑煞。
刚刚还冷酷如冰的白彦,被殷明一句话直接破功。
这是他最大的忌讳,此生最大的耻辱。
他这一生,除了霍玖刀,还从未有人羞辱了他还能活下来。
旁人便是敢多瞧他一眼,也被他一剑宰了。
白彦像是被踩了尾巴猫,怒道:“你胡说,霍玖刀他敢!”
殷明和元九都怜悯的看着白彦。
有霍玖刀这么个师兄,白彦也真是倒霉。
应该说,白彦是十凶中,最没有牌面的。
别人要么凶威赫赫,坐拥大权;要么独来独往,无人敢惹。
唯有他白彦,平日里倒也算潇洒,可头顶却总有两尊大神压着。
有那么强势无敌的师兄和师傅,对白彦来说真的是很痛苦的事。
殷明和元九的眼神,深深的伤害了白彦。
白彦是个凶徒不假,可凶徒难道就不要面子的吗?
白彦气急,一剑出手,直取殷明。
他冷声道:“殷明,让我看看你的长进!”
殷明一动不动,居然又坐下去,悠悠的开始喝茶。
白彦的剑尖,顶在殷明头顶三寸前。
白彦冷声道:“你不要命了么?”
殷明道:“我若没记错,你还欠我一条命,你不会言而无信吧?”
白彦气急,怒道:“那是两码事,你起来,接我一剑。”
殷明道:“可我为何要听你的?”
白彦很郁闷,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他忽然留意到一旁的书童,冷笑道:“好,我不杀你,杀个把旁人,却无妨。”
他说罢,一剑刺向书童。
他真的很肆无忌惮,说杀人就杀人,一点不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子而手软。
殷明轻叹一声,心念一动间,一旁伫立的一卷原始真经飞起,挡在白彦身前。
白彦长剑虽利,却也不可能一剑破开原始真经。
书童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文质彬彬的贵公子,居然戾气这么重。
殷明道:“白兄,久别重逢,不要打打杀杀,坐下来说话可好?”
元九也走上来,道:“白师叔,师祖可曾说了,要你一切都得听我和明兄的。”
“你若这般,我只能告知霍师,请他来带你回去了。”
白彦看向元九,眼中杀机凛冽。
他冷声道:“小丫头,你也敢威胁我?”
元九道:“我也不敢威胁白师叔,只是小师叔说了,叫我盯着你些。”
白彦很烦,觉得真是流年不利!
自从被霍玖刀抓住,自己就事事不顺,这一年都没见一点血沫子了。
都怪那倒霉催的霍玖刀!
自己可是十凶啊!
有一整年不杀人的十凶吗?
唉,十凶的脸都让自己丢尽了。
他愤愤的用剑戳了原始真经两下。
原始真经是先天至宝,自然无伤。
忽然,白彦愣住。
他擦了擦眼,旋即大喜。
他连自己的爱剑也不要了,“哐当”一声丢在地上。
他自己,则直接扑了上去。
白彦趴在原始真经上,瞪着眼道:“这就是《诗》经……天啊,这就是《诗》经!”
殷明奇道:“白兄也知道《诗》经?”
白彦很嫌弃,没好气的白了殷明一眼,又转过头去,仔细观摩《诗》经。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玉简,像是抚摸最心爱的少女一般。
殷明觉得一阵恶寒。
这是他随身的宝物,被人这么含情脉脉的抚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元九笑着走上来,小声道:“明兄,白师叔其实很仰慕你的。”
“他被师祖关着的时候,就天天翻来覆去的看你写的经书。”
“尤其是《诗》经、《乐》经、《轶》经,最得他喜爱,几乎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殷明这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