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藏没有听殷明讲经,所以他很难想象,讲经大会的影响力之巨。
尤其是,殷明用了七日,讲解墨家之道。
墨家讲兼爱,是一种贴近百姓的爱。
百姓们虽然听得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却也感受到了那种广博的大爱。
且不必说,殷明的形象有多么高大。
至少,百姓们绝不会相信,殷明夫子会做灭门那等凶残之事。
散播谣言之人,也都是没去聆听殷明讲经之人。
否则,只怕他们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话。
帅府中,听过下人的汇报,元藏眉头微皱,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于道源挥挥手,让茫然无知的下人退下。
院子里,只剩下于道源和元藏,还有一口大锅。
两人就面对大锅而坐。
于道源亲自动手,用一柄长剑,在大锅中搅拌着。
肉香飘荡而出。
一国大帅,居然亲自在家中熬汤,而且还在招待太子。
于道源一边搅拌,一边笑着问道:“殿下,作何感想?”
元藏轻叹一声道:“这殷明,委实厉害!”
“如此处心积虑的算计,只不过想让他离开我天国。”
“结果,一系列计划,却都付诸东流。”
“可怕的是,他本人,毫无动作,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
于道源道:“看来,殿下有些沮丧。”
“呵呵,其实,我也是一般。”
“或许,你我也该去听听,殷明讲的那些经文。”
“我实在很难相信,他如何能凭借只言片语,获得百姓这般信任。”
他轻轻摇头,虽然说是沮丧,却完全看不出。
于道源道:“对了,更想不到的是,殷明竟然还给皇上送过灵药。”
“现在,殷明被封太傅,而尚门石也成了先天强者。”
“九公主一系,有些过于庞大了。”
“哈哈,这一下,事情可就有些不太妙了啊!”
元藏看着于道源,眉头微微皱起。
明明说的是这么糟糕的事实,这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
于道源忽然伸剑,往大锅中一戳。
一只嫩黄的大爪子被捞了出来。
于道源递到元藏面前,道:“殿下,尝尝?”
元藏摇摇头,他可没这个心情。
他忍不住道:“你昨夜才让人抓来此熊,今日就把它炖成了肉汤?”
于道源道:“昨夜抓来此熊,也不过是为了去魏春林家伪造现场。”
“它已经无用,不将其吃掉,难道还要给别人留下口舌么?”
于道源说着,收回长剑,自己取下了熊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他的动作很优雅,即便是啃熊掌,也带着一种出尘的风范。
于道源又悠悠的道:“说起来,这一番设计,可真说是弄巧成拙了。”
元藏沉吟道:“不错,原本看殷明的意思,他本人并不打算久留我国。”
“想不到,皇上对他如此礼遇和封赏。”
“这一来,便是他原本想走,只怕也不舍得走了。”
于道源道:“传旨的人,已去了么?”
他说着抬起头,看向元藏。
元藏没有答话,点了点头。
大锅中,荡起轻飘飘的白雾。
白雾中,于道源看到元藏幽幽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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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孔府。
府上张灯结彩,正在准备新年。
孔万东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亲自指挥,务必要把这个年过得喜庆热闹。
毕竟,今年有一尊无敌强者在孔府,一定要体现出这个新年的与众不同。
不过,事实上,殷明并没有表示,会留在孔府过年。
孔万东只希望,自己的诚意能打动殷明。
不过,这一日,孔万东有点没精打采。
他来到殷明的房门外,给殷明请安。
“夫子,弟子他爹,给您请安了。”
殷明走出房门,道:“孔老爷,起来吧。”
殷明也说过很多次,让孔万东不必如此。
可孔万东坚持行礼请安,来表达诚意。
殷明也就随他去了。
孔万东站起身。
殷明道:“看你神色愤然,似有不平之意?”
孔万东皱着眉,愤愤的道:“夫子,您还不知道呢?”
“昨日您杀的那个魏春林,您还记得吗?”
殷明道:“哦,他是朝廷官员吧,可是有人来问罪?”
“这也是该有的事,也该给朝廷一个交代。”
孔万东忙道:“夫子,不是这么简单。”
“昨夜,那魏家满门上下,数十口人,皆为人所杀!”
“现在,坊间多有流言,说是夫子您动的手!”
殷明轻轻“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昨夜就有所觉,京城中似有血案发生。
只不过,没想到这血案,居然是栽赃到自己头上的。
孔万东看殷明没什么反应,忙道:“夫子,您听明白了吗?”
“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您,只怕朝廷不会善罢甘休啊!”
门外,白彦正走进来,他是来寻殷明的。
白彦冷笑道:“栽赃?有什么好栽赃的?”
“圣者杀个把人,算得什么?”
“不就是死了几十口子人么,就算是我杀的,谁来问罪,带我走便了。”
孔万东暗自咂舌,不敢言语了。
他听殷明的弟子说过,这个小白脸,竟然就是那位位列十凶的剑煞。
殷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