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下作,但我真的很庆幸现在没有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跟我讲孩子多无辜,我没有资格决定他的生死,更不能擅自卖掉他的灵魂什么的。”她咽在嗓子里的声音听着像在哭,但眼角依旧干干的,剥瓜子的速度亦不含糊。
“全世界最自私最愚蠢最鼠目寸光的就是我。”
“自私是的,愚蠢是的,鼠目寸光倒不至于。”瑞丝拍拍裙子,从包包内掏出纸里的腌梅子硬塞进她手里。
剥瓜子就剥瓜子嘛,连自己的指甲一起剥了有屁用啊,不能吃不能卖。
“这孩子说不定就是来拯救他老爹的。”
莉莉莎勉强一笑,“让他恨我吧,他恨我……我也不后悔。”
“那不结了,别想太多。”瑞丝一本正经地摸摸她脑袋,开始传播瑞丝版真理。“而且孩子并不无辜,他们像妖魔一样吸着母亲的生气长大,所以在他降临人世、拥有自己的心灵与精神之前他都属于你,你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
莉莉莎听着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觉得……你可以当邪教首领。”
“边儿去!”
“哦!这可真是难得一闻的奇思妙想!”蓊郁的花架后缓缓踱出一个啪啪直拍手的男人,他的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刚欣赏完一场波澜起伏的歌剧,夸张到言语难叙。
瑞丝压下心中惊诧,拉着不知所措的莉莉莎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她没发现!
她居然没发现背后有这么个家伙!真他妈擦蛋。
“你从哪里开始听的?”瑞丝阴沉下脸,考虑着毁尸灭迹有多大可能性。
“斯、斯加尔图……”莉莉莎讷讷地,甚至往后退了第三步。
“哦!这位美丽的小姐居然认识鄙人我。”斯加尔图·华夫罗兰婉转十三变的回旋咏叹调跟此人堪比镀金蝴蝶的外貌一样出名。“鄙人我当真只是藏在一堆草里睡午觉,绝无探听两位小姐说私房话的意思。”
莉莉莎咬唇,往瑞丝背后藏。
她很怕他,一直很怕,尽管两人既无过节又无甚利益交接。
瑞丝翻着白眼不屑地从脚趾扫到头顶。
我日,原来还有比阿米德雅更像一枝花的男人。
花,花里胡哨,花不溜丢,花团锦簇,花枝招展,花红柳绿,各种花,各种……
瑞丝憋着想评个俗字。
可惜一枝花他偏偏生了副好相貌,黄金发,碧波眼,三角身,挑长腿,跟传统派油画里的太阳神似的,越看越闪,越看越难以下判词。
“你从哪里开始听的?”瑞丝只想知道这个,别的都无所谓。
斯加尔图别着胳膊笑mī_mī地踏出花坛,“从我亲爱的好友艾利华威快死了开始。”
瑞丝指节弹动,发出极轻微的咔咔响。
莉莉莎惊吓地握住她的手。
“别……别,求你……”
斯加尔图好似全然没发觉瑞丝翻滚的阴悒,自顾自坐在她们先前占据的小藤椅上,甚至撕开了莉莉莎来不及吃的腌梅子。
“哦!这个太美味了!堪比宫廷御厨!”
“是嘛,”瑞丝一眯眼龇牙笑,“用母独角兽○液腌的,专利孕妇生产。”
斯加尔图嘴巴只停顿一瞬,随即嚼得更欢畅了。
“哦!真荣幸吃到母独角兽的○液!我会感激涕零的。”
人……至贱则无敌。
“另外,”一枝花甚为优雅地吐出梅核用糖纸包成一颗小爱心的形状,“鄙人只想问一问你,用什么不好,为何偏要弄一张死人的脸呢?”
瑞丝瞳孔一缩。
原来是那个会悲剧你母亲的二胎的妖人!
作者有话要说:困~~~
下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