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介绍到这里,大家都反映过来,脸色一个个都沉下来,谁也不敢轻易说话。
这时,有五六个工人在新设备那里忙着,大概在准备开机,处理污水。
田晓东带着大家朝北边的新设备走去,他边走边说:“老设备坏了,要维修,得投入上亿元资金,还要停产半年以上,才能建好污水处理循环系统。厂里就一直不修,只化三百多万元钱,买了一套新设备。平时也不开,只有在有人来检查时,才开一下,处理出一些可以饮用的一类水,用于欺上瞒下。”
所有人都震惊了,看呆了,但都不说话。
胡隆伟很不安,悄悄往后退,想转身离开。田晓东叫住他说:“胡市长,你看,这边新设备的厂房里,有五六个工人,正忙着开机。大概知道我们要来,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他故意转着头寻找起来,边找边说:“咦,周书记呢?他怎么没来啊?”
这个动作分明在说,周满富是通风报信的人。
胡隆伟脸色阴沉,看得目瞪口呆,却还是一言不发。
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
好在四个打手前天晚上被田晓东干掉了,否则这时候肯定朝他们冲过来。
人群中也有人惊嘘着小声说:“这么会这样?这也太大胆了吧。”
田晓东回过头去找说话的人,却没有看到是谁说的。他只看到张晚秋的目光在闪闪地盯着他,蒋雪艳也在偷窥着他们。
田晓东见领导们尴尬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想转身离开,就赶紧对胡隆伟说:“胡市长,吕县长,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这个所谓的骨干明星企业的秘密,这是一种严重的犯罪。这样的污染企业不处理,不关停,就是我们当领导的失职和渎职。”
领导们面面相觑,反映不一。有的皱眉沉思,有的不安地垂下头。
张晚来再次力挺田晓东。她不顾一切说;“这样的污染企业,不关不足平民愤,不关就对不起党和政府。所以胡市长,吕县长,我认为,关了这个污染严重的企业,把这块地让给我们无污染的新能源企业,是个一举两得的举措,你们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胡隆伟的脸尴尬地扭动着,有些不安地说:“这是一件大事,不便在这里议论,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们正要转身走,在新设备厂房里指挥着的一个小头目,走过来问:“你们是哪里的?在这里指指点点干什么?”
谁也不敢回答他。还是田晓东上前对他说:“我们是来考察的,有市里,县里,镇里的领导,还有省城来的投资商。你打个电话,请你们老板来一下。”
“你们是领导?”这个中年模样的小头目,马上有些紧张地拿出手机,转到一旁去打电话:“吉厂长,污水处理区域,来了一群人,说是市县镇的sān_jí领导,还有投资商。”
他没说完话,吉传帮就惊叫起来:“什么?他们到了污水处理区域?不是让门卫关门的吗?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小头目说:“我不知道,他们进来一会了。”
“好,你不要让他们走开,我马上到。”吉传帮挂了电话,就心急火燎地叫了五六名高管,再喊来四名保安,开着三辆车朝污水区域冲来。
他开在最前面,从车窗看到污水处理区域大门口停着五六车子,心想这里有市县领导,否则就把他们关在厂里。等高手到了,再一个个收拾他们。他们人多,我可以叫些工人出来,把他们包围起来。
几辆车子冲过来,“嘎”地几声,在路边停下。几乎同时,几扇车门推开,五六个中年男人,四个保安走出来,就朝田晓东他们走过来。
领导们见了这个阵势,紧张得屏住呼吸,然后拿眼睛去看田上晖,手心里替他捏着一把汗。
田晓东昂首挺胸走到人群面前,轻蔑地提着嘴角,迎着奔过来的吉传帮,老远就对他说:“吉厂长,不要急,市县领导都在这里等你呢。”
吉伟帮见田晓东如此镇静地站在那里,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也有些害怕。
刚才他打电话给门房的保安,一直没人接电话,就让人去看。两个保安竟然都昏迷在门房里,他就肯定,这是田晓东干的。这样,前天晚上的事,就可以断定,也是田晓东这小子干的。他对田晓东恨得咬牙切齿,不灭掉他,就不解心头之恨。
但现在,田晓东那么神武地站在那里,他身后又站着这么多领导,怎么对他动手呢?
吉传帮只好压住心头的怒火,打出笑脸说:“是田镇长啊,你带这么多领导和贵宾,来考察我们造纸厂考察,也不给我打个招呼?跟我说了,我好去迎接你们啊。”
田晓东揭穿他说:“迎接?哼,不要关大门,把我们拒之门外,就已经很不错了。”
吉传帮的脸抽搐了一下,在田晓东身后的人群中扫视着,发现几个认识的市县领导,尴尬地笑着,上前给他们打招呼。
这些领导像躲避瘟神一样,神色慌张地往人群后面躲着。
“啊?胡市长,你也来了?”吉传帮不顾隆伟的不安神色,上前抓住他的手,紧紧握着,有些难堪地说,“胡市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胡隆伟尴尬地抽出手,小声说:“吉厂长,别这样,这么多人。”
吉传帮又要去跟丘小兵握手,丘小兵吓得什么似的,赶紧摇着手说:“吉厂长,你忙,你忙。”
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