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红应秋南惘伤,抹壶桂脂橙尾白,唉,花语三街殊能奈?
那是临近崩塌溃烂的最后瞬间,少公子距离那咫尺的安全只剩一步之遥,可也就是这不及喘息间发一切就此定格,那是两难的抉择,因为位置身法缘故,若是下一刻逃出生天,与此相对,那承装油耗子的锦囊将坠入不生深渊,反之则是更为难做,总归来说,英雄难为抉择灾
要是这世上果真存在情义,那想必便是如此了,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犹豫,放弃所有,少公子偏转身子向那锦囊方向执靠而去,可时势恰也是如此弄人,指尖轻触,却怎也是抓不回来,也是这般之下,身体踉跄,少公子失去了最后一点用于勉强求生的平衡
“唐雪青!”
坚毅而风不顾身的叫声,迷茫中,少公子的眼睛有些说不出的不解,但顺着本能反应,还是向那声音方向看过去,短暂而过,下一刻,滞留空中的胳膊忽是被紧紧拉住,衬力相对,真是该死,因那外加的力道实在太过柔润,衬劲之下竟是连带着也是向那悬崖岩浆中牵连而去
“不要逞强,快松开!”不知是说说,少公子一边竭力大喊一边便是极力想要掰开那决绝的手掌。
使劲摇头,可能是主观的倔强感动了上苍,最后丝微时候,终是勉强僵持住了,可就待少公子刚想说些什么,那纤弱的身子忽是反向用力,一顿一挫,少公子被那反力径直反转上了安全地,可也是这样,蝶依一的就如同断弦的风筝样坠入下去
“蝶依一!”看着那轻坠而下无可挽回的人,少公子紧紧伸出手,可命运怎会曲折,一切还是徒劳。
暂且没有回应,四周一片炙烤的猩红,比起以往,蝶依一此时候倒是显得更为慌手乱脚,翻腾着身子,好似在寻找什么,终于,扬手使劲反撑了下那岩壁,再度加速了下坠速度,终于赶上了那锦囊,一把抓住,这才如释重负似地笑了
“你说过,这锦囊比你的命都重要,那我就是死了,也要把你们一起救回来”嘤嘤喃喃,此时候,蝶依一只是拿捏着手中的锦囊,就着眼泪,不时自言自语
还是逼近死亡的速度,只是这个从头开始就胆小如鼠的人终是不再怕了,反转过身子,素衣白裳,人们都说,玉姬草是这个世上最为恬淡静美的仙草,果真不错,顺着风,扬起了发髻,清秀的眉眼,不知是不是在那融筋化骨的炽中消去了眼泪,此时候,蝶依一只是对着少公子笑,这样子就好似没心没肺的唐雪梦那样
“依一,依一!”大声嘶哑叫着,半身趴在悬崖上,少公子的手却怎也是挽不住什么。
不知是不是那唐雪梦曾经如教给自己那般暗中交给了蝶依一些什么,眯起眼睛,那种静谧而又活泼的笑,就好似那清澈山中的悠扬素花,飘飘扬扬,只叫人看一眼就可以化去所有的愁苦。
“唐雪青,我爱你,所有我愿意下个轮回,我们还会见面的,一定!”
话音落下,那纤弱的手掌样子,蝶依一把那族长特意交代叮嘱她不要交给外人的镯子附在锦囊上,顺带着,簪上了其头上那依旧未生根的痴情花一并抛了出来
“依一依一!”
再也来不及了,衣袂飘飘,玉姬草的身材本就比及唐雪梦那旷世绝姿不差几分,眉眼缓缓,此时候,就如那一只折翼的轻灵蝴蝶,只是坠入了那永远沉寂的彻亮湖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怕火”红着眼睛,少公子接着了那蝶依一最后送上来东西
紧迫的空气容不得何人动人情楚,兽吼龙鸣,两相俱杂,只听得一声惊天震动,青龙终是败了
“你骗我,不是说可以不败吗!?”黑暗中,大声质问那盘区世间,傲然不羁的龙种
天地一声长叹,就好似海洋般无休无止,“天道有轮回,除却信服天命,泽帝一生不败,现如今,不是输给了地煞残体,只是,盖不过天命神威”
脑袋昏昏沉沉,从那种缥缈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后便是把刚刚的一切都是忘了,晶莹点点,忽是觉到了温暖,再度睁开眼睛,只是察觉身处少公子怀抱,细细察觉,原来,斯人竟是哭了
蓝色眼白消失,嘴角挂了轻微笑,看着那动容的面庞,“雪青,你怎么哭了,是因为我吗?”
当时并不知道蝶依一的事情,只是知道,少公子并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住了自己
身体虚弱,又没有得到斯人的应答,刹那中的轻微动作忽是眼前发黑,紧跟着就是昏了过去,轻轻悄悄,摸出一件衣裳,铺展地上,少公子缓缓放下自己,擦干眼角的泪痕,缓缓站起身子,目光所及,恰是那奔袭而来的黑麒麟
周身黑色扬起,那种旷古的黑暗似乎要把少公子全然吞噬,可就在最后时候,不知经历了什么,那种外溢的黑气却是猛然收了回去,紧跟而至,腾然而上,一拳,又是一拳,在这般折金的劲道下,黑麒麟身上的鳞片寸寸折断,罡风而下,又是一拳打出,哀嚎一声,没有任何滞留余地,那黑麒麟整个身子就是坠入了那岩浆之中
结束了吗,不,还远远没有,岩浆翻滚,沉睡地下的地煞显然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股至邪的灵气泛起,径直注入了黑麒麟的身子,融淬身子,沾染来自地狱的业火,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黑麒麟再度站了起来,暗金色的铠甲,锋利的利刃,喷吐着的黑色火焰,此番气势,怎是先前可比?
没有任何的间隙,那黑麒麟刚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