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捕头,你恨本官吗?”陆皓山突然问道。
“大人,小的不敢。”
“不敢不代表不恨”陆皓山淡淡地说:“此事出了一些变故,本官也就不细说了,主要是你身为胥籍,一跃为县丞跨度有些大,也防止有人暗中作乱,作为主簿,在县衙也是第三把手,你也知道,张主簿年事已高,图的就是一个名声,以他的为人,也不会和你争夺什么,用不了多久就会退下”
说完,陆皓山语重深长地说:“你要记住,你的成就,将来要比他高很多。”
“是,大人,能做主簿,小人已经很满足,不敢心生怨恨”曹虎一脸正色地主:“小人愿以大人马首是瞻。”
在曹虎眼中,陆皓山可是一个能人,再说朝中有人,只要得到他垂青,就是作一个随从也有前途。
“那好,好好干,本官不会亏待你的。”陆皓山又安慰了几句,这才让他退下。
终于把衙门的事弄妥了,陆皓山长长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一边等州府下达任命的文书,一边等赵余庆那边的消息,只要茶叶一准备好,马上就开始踏上西进的道路,银子、战马,都指望茶马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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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过过了五月,踏入六月,虽说是初夏,但陆皓山却感到一种难言焦燥感,抬头看看天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放在后世,那是一个很不错的日子,说不定楼顶上、沙滩边就多了很多穿三点式晒太阳的比基尼美女,可惜,这是明朝,这是明末,那热辣辣的太阳显得格外耀眼,就是窗外的树叶在太阳底下少了几分朝气,大地好像要烧着一般,就是呼吸到鼻子里的空气也像一种焦灼感,陆皓山明白,这是因为太久没有下雨的缘故,空气的湿度低。
现在可是处于最糟糕的小冰河时期。
陆皓山躺在逍遥椅上,一边吃着瓜果,一边看着那邸报,算是打发时间,也可以看看最近有什么新闻,突然间,陆皓山被邸报中一则消息惊呆得半天没说话,半响才自言自语地说:“不好,潘多拉之盒打开了。”
让陆皓山吃惊地那则消息是勤王兵哗变。
崇祯二年十月,后金铁骑在皇太极的率领下,从河北遵化、蓟县地区破墙而入,攻陷遵化、玉田、三河、香河等县,兵锋直指北京城下,朝廷下命各地督抚进京勤王,这本是好事,可是多数勤王兵进京勤王时准备仓促,粮草准备不足,朝廷命沿途官府供应,山西总兵张鸿功的军队先是传令驻守通州,第二天调守昌平,而第三天又改守良乡,山西兵三天调了三个地方,按规定,军队到达汛地当天不准开粮,这样一来,山西兵三天没领口粮,一气之下就到驻地附近抢粮,朝廷以山西巡抚耿如杞、山西总兵张鸿功不能约束士兵为由,把二人下获,那五千精锐的山西兵眼看巡抚和总兵被下狱问罪,就发生哗生,一哄而散。
山西的勤王后发生哗变,陕西军队也没有幸免,延绥镇兵因总兵吴自勉克扣军粮、勒索士兵还有盗卖军马,引起士兵的强烈不满,很多人不辞而别,军纪崩坏,甘肃巡抚梅之焕和甘镇总兵杨嘉谟统领的军队,由于粮草供应不上,又累又饿,盔甲、铳炮又重,长官们不仅不体恤,还一个劲赶士兵们快走,最后士兵造反,夺了饷银就自行回营地,虽说被巡抚梅之焕镇压,但是军心已散,有的逃走,有的继续东行勤王。
哗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受过训练的士兵,哗变走散后,不敢回家,只能流浪在外边,为了生计,有的做了土匪,有的加入了起义军,不仅打乱了明朝的军事部署,还大大扯牵了地方官员的精力,由于这些训练有素、有作战经验士兵的加入,大大提高了农民起义军的战斗力,这对说对大明极为不利,也就是这个时候起,农民起义军变得更强,而大明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当然,府邸不可能那么详细,消息也押后了几个月,显然是封锁不住才披露,不过陆皓山在造明朝古董找资料时无意中接触到这段历史,所以很熟悉,一看到勤王兵哗变,马上就想起来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陆皓山感叹之时,一个衙役突然上前禀报:“大人,赵家村有人前来送信,说要亲手交到大人手上。”
“请他进来。”
很快,一个家丁打扮的人恭恭敬敬地把一封信交到陆皓山手里,上面还打了火漆标记,显得很重要,陆皓山收下信,赏了他一块碎银,把人屏退后打开信一看,上面只写着四个字:万事俱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