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庄主凝视良久,拨云散雾地笑了一下,放下帷幔,从车厢内传来一声道:“无妨。”

薛掩光对苏剑使的训斥置若罔闻,双眼发直地寻着玄月庄主的背影走了过去。推开苏剑使的手,珠帘的落盘声从心尖敲打到脚底,他打了个哆嗦,一股热气扩散到肺腑,头脑发懵头发愣直地跃上了马车。

车厢内,玄月庄主正坐于内,漆黑的发垂在软塌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

方才那不知阴阳朝夕的一笑还流连在薛掩光心头,没曾想相距不足两尺之间,玄月庄主又是一笑!口唇微张,薛掩光伸手接住两滴鼻血,弯腰坐下,一把捂上。他靠窗而坐,正与涅无风膝盖相抵,眼前伸来一块手帕。

陌生的冷香拂来,玄月庄主倾身将丝绢捂到他的鼻子上,手心叠着手掌,别瞧庄主脂肤荑手,手掌却是不小,正包住了薛掩光的手来。

他罥眉微蹙,整个人将薛掩光笼住,道:“兄台可还好?”

冰凉的发丝遛入衣内,好死不死触到薛掩光的乳|头上,他打了个寒颤,冰火两重天地摆着手点头,反手握住帕子,专心堵起鼻血。

接触到涅无风光裸的手背,那滑溜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指。

涅无风坐了回去,道:“那便好。”

薛掩光拿出尺牍拱拱手:“庄主,这是丐帮岱长老托我转交之物。”

玄月庄主读着书信眉头皱起,遥看窗外。

“庄主,可有不妥?”薛掩光按捺不住,担心地问道,“在下愿为庄主解忧。”

涅无风风霜折莲般叹了口气,道:“这位兄台,你初入丐帮,有所不知。各大帮派先前派去攻打魔教的侠士,皆折戟而归,武当的李军师提议找些蜜肤侠士接近魔教教主,探听情形。没想到……”

他望向远山,静静地道:“如今看来,只有我去了。”

“庄主!”薛掩光上前一步,握住涅无风的手,语重心长道,“庄主位高权重,不可亲探虎穴。不如让我代命,乔庄潜入,看看那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魔教教主究竟是何许人也。”

何况我也确实得参加除魔大会,铲除魔教一干妖魔鬼怪。

涅无风闻言目露寒芒、似笑非笑,墨睫轻颤,侧着脸低声道:“我可能信任兄台?”

“这是自然。”薛掩光的一双琥珀色眼眸柔光袭袭、含情脉脉道,“为庄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薛掩光握着玄月庄主的手,心道:我也不想去啊……唉,真软。

玄月庄主反手握住薛掩光的双手,力道您别说,还真不轻。他拍拍薛掩光的肩:“壮士,你是张生面孔,着实适合。这蜜色肌肤,也甚是……合人心意。此去山高水远,危难重重,你需得学两招保命小技,我才心安。”

他摸了摸薛掩光的耳垂,盯着蜜色皮肤,面上潮红,眼中爱意浓稠,如山海遮顶而来,让薛掩光挪了挪屁股,有些喘不过气。

玄月庄主轻咳两声,放开他的手,白面薄皮上潮红未下,嘴角含笑,瞥下眼不去看他,道:“许久不见如此合心意的侠士,兄台你别介意。”

这玄月庄主虽为一庄之主,但辈分并不高,年龄也不大,只因前任庄主猝死,才接了重任。但为人处世多有称道,也算名副其实。

见庄主端坐庄重,压下那股莫名之感,薛掩光拱拱手:“武林中人,不必在意细枝末节。”

拨开帷幔,玄月庄主侧耳听窗外来报,稍后道:“薛少侠,庄内子弟传来消息,今日正是那魔教掳人之际,东边已有壮士消失被掳了去,马上就到南边盛家庄了,也就是前面的小村子。想必会路遇魔教教徒,不如趁此良机,我等佯装不敌,他们定会掳了你去。拿着我的奏笛,若觉危难,子夜奏响,便有人接应,救你出来。”

他拿出一木盒,一药道:“这木盒为淬毒暗器,可用三次,对准发射即可;此为花霜,可愈肌生骨,祛除毒性。”

耳朵一动,远处兵刃相接,涅无风一把扯开薛掩光的衣襟,将他推到在车厢上,头与窗棂相撞,发出扑通一声。大片蜜色肌肤裸露在外,他道:“快,把肩膀露出来。”

薛掩光懵道:“什么?”

涅无风覆到他身上道:“我探你无甚内力,又在我的车厢里,装作出入我厢帷的江湖侠士再合适不过。一来免去了与除魔大会的太多牵扯,二来名正言顺掩人耳目。”

名正言顺?掩人耳目?哪里?

不待薛掩光细想,冷刃大刀以呼啸之力砍进车厢中,只把顶幔砍掉半个。

薛掩光卧躺在软塌里,涅无风趴在他双腿之间,伸出舌头舔他的锁骨,还道:“甜的。”

彪形大汉掀开车顶,戴着魔教特有的鬼脸面具。面具为阴阳两面,笑容诡谲。他哈哈大笑,声若雷鸣:“堂堂玄月庄主,中了散功粉,不也招架不住吗!”

刹那间涅无风已带上面纱,与魔教教徒兵火相接。玄月山庄的武功轻盈缥缈,不可捉摸,神之又神的招数令彪形大汉连连败退。

但“内力尽失”的玄月庄主半柱香后身形慢下,被一刀劈中肩头。四方多有受伤的子弟上前招架,玄月山庄与魔教战做一团。

涅无风白衣浴血地倒在薛掩光身边,道:“薛卿,我助你出去。”

见到玄月庄主伤痕累累之姿,正要上前搀扶,还未张嘴——

“庄主!遭敌埋伏,情况危急,还请先走!”苏剑使一把扶住玄月庄主,瞪了薛掩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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