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足足持续了一晚。谢吾终于领着军队将江陵王逼退到湾中。
江陵王到底是绣花枕头一个,不会武功,和谢吾对上了几招就败下阵来,退居后线,让手下的将领和谢吾对了上去。谢呈看他在手下的护卫下就要离开,眼珠子一转,握紧缰绳,调转马的方向,竟然带着一小队人马突围了过去。
谢吾眼角余光看见谢呈去追江陵王,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小兔崽子。可是面前的敌军出手凌厉,不得懈怠分毫,令他分身乏术。
谢呈到底出身武将世家,虽然平日里不着调,可是身手却一等一的灵活,很快追上了江陵王的马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精准地刺中马儿的后腿。
马感到疼痛,血流不止,后腿一瘸,前腿向上抬起嘶鸣,想要将江陵王甩下来。
江陵王未曾料到变故,差点从马上摔下:“你这畜生,竟敢给本王发疯!”
他不由得更加握紧缰绳,谁知换来马匹更加疯狂的举动。身边的侍卫随从也慌了神,想要去救江陵王。
谢呈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一个手势,跟着他的士兵立马上前纠缠住那些侍卫,将江陵王困在中间。
江陵王不敌马的蛮力,被摔了下来,翻了个身缓冲过后,正要从地上站起来,却被策马上前的谢呈抓了个正着。
谢呈的刀搭在他的脖子上,表情颇有些吊儿郎当地道:“王爷您可让我逮着了,把你送给皇上,肯定要赏我许多东西。”
江陵王没想到自己会载在一个二十来岁的谢呈手里,他记得这个谢将军的儿子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又听他说赏赐,心下顿时有了计策。他笑道:“谢小侯爷想要赏赐,不如助我一臂之力,待我登上皇位,必定给你数不尽的宝物,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谢呈听完之后,在江陵王期待的目光里摇了摇头:“王爷,您看我,出生在将军府上,我老爹又受皇上器重,我国的还不够荣华富贵吗?”
“你,那你想怎么样?本王警告你,我才是真龙天子!”江陵王被拒绝后暴怒。
“你说你是真龙天子,证据呢?圣旨呢?不妨拿出来看看啊!”谢呈挑衅道。
“呵!既然你不信,本王就给你看看。”江陵王从怀中拿出一道明黄的圣旨。谢呈正要去接,却有人先了他一步。
转头一看,正是他爹。
谢吾展开圣旨一看,面色凝重了几分,看向江陵王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存疑。
江陵王冷哼了一声:“这下清楚了吧,这皇位本来就是我的。”
谢吾威严的脸沉了一下,重重地冷哼道:“得了吧,王爷恐怕眼睛不好,拿着一封假冒的圣旨就想糊弄旁人,真可谓胆大包天!”
“你”江陵王惊怒地指着谢吾。
谢吾朝手下命令道:“将叛贼江陵王带走,等候皇上发落。”
江陵王被带走,本就不敌对方的军队更加陷入低迷。
谢吾用洪钟一般的声音朝他们道:“你们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不如投降归顺,还有一条活路。”
江陵王的部下们面面相觑,在死与生的抉择里,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天空中微微泛起一丝光亮,朝阳给水面洒上了灿烂的光辉,谢吾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伸手一把抓住了刚想偷溜的谢呈。
“往哪儿跑?”
谢呈讨好地笑道:“这不是没有危险了吗?儿子自然是回去向祖母禀报了,也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顺便,回去把觉给补回来。
洛水湾岸上一家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楼,二楼一个房间前面站着一人一狗。阿大着急地扒着门,黑黑的鼻头凑在门缝里嗅着,口中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顾玄嘉一脚将门踢开,跟着阿大进了房间里。床上放了帐子,只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躺着的纤细身影。
他心中一动,快步走向床边,撩开帐子,床上躺着的赫然是沈明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