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承悦从满怀热忱到失落沮丧也不过转瞬功夫,这夜,严承悦闷在房里没有吃晚饭,严一严二端了饭食过去却又被他赶了出来。
到得第二日清早,严承悦虽然说不上神清气爽,可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笑容,叫人看不出情绪来。
一直到进京,严承悦都没有再见李鸾儿的面,李鸾儿自然也没有把心里话讲出来。
待进了京,过了城门口,严承悦就向李鸾儿告辞,体贴的询问要不要叫严二送他们去京城的宅子中,这京里的宅子是严老将军帮忙置办的,不管是李鸾儿还是金夫人都没有去过,自然也不知道在哪,李鸾儿也就没有丝毫客气的答应下来。
严二奉命送李家的车队去城东宅子里安置,一路上倒也很安静,他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为人也闷的很,走了一段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若是换成严一,恐怕这时候早和人嘻嘻哈哈说笑起来了吧。
又走一程,严二哼哼唧唧的问马方:“你,你家娘子……觉得我家少爷如何?”
这句话倒是把马方问愣了,许久后才回话:“这我怎么知道,男女有别,我一个男仆,如何知道娘子心里的想法。”
严二很是懊恼,心说如果换成严一,恐怕早打探出什么重要消息了吧。
想到少爷最近这几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可内心不知道怎么煎熬呢,严二又是一阵担忧:“其实,我家少爷人很好,真的很好。”
“我也觉得严大少爷是个大好人。”马方顺势笑笑没有再说话。
严二真的很想给自己来两个大耳刮子。
便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队人马横冲直撞的闯进这条大街中。慌的严二赶紧帮着马方马冒将车队带到一旁,才安顿好,就见打头一匹白马,马上驮着一个身着红衣,长相还不错,可看起来却有些阴邪的男子,他身后跟了好几个身着锦衣,骑着名马的公子哥。
这一队人马无视繁华的街道,打马飞也似的闯了过去。
“吓?”等这些人过后。马方脸色苍白的拍拍胸脯:“真是吓死人了。”
又听后面的马车中马小丫掀了帘子叫唤:“严二,你过来。”
严二赶紧打马跟在马车旁,就见马小丫掀着车窗的帘子问他:“刚过去的都是什么人,在这天子脚下怎的还如此猖狂。”
严二沉着一张脸,一字一顿道:“打头的是南边安王家的嫡长孙,安王一系原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有勇有谋,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太祖爱他的忠心和勇武,就认他做了义子。待天下平定之后,便封了安王镇守边关,后边那个骑黑马的是广宁侯家二公子。广宁侯是王太后的哥哥,再有便是君相公家的公子,另外的都是京城那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哥。”
待严二说到君相公家的公子,金夫人的脸色明显的变了,李鸾儿自然瞧见,便问严二:“这君相公家几个公子?刚才过去的是哪个?”
严二老老实实回答:“君相公家二子二女,刚才过去的是长公子,说起来。君夫人先前生了二女,第三胎才得了这么个公子,便有些溺爱,使得这位长公子不学无术,整日价和那些架鹰走狗之辈混在一起,不过,他家二公子倒是个好的,听说今年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很用功读书,为人也孝顺和善。”
李鸾儿听的点头:“他们这一行人在京里就敢这样猖狂,官家竟是不管的?”
严二一听这话倒是笑了:“官家才登基,哪里管得过来这个,再说。这样的事情上瞒下效的,只要没出什么大事。谁敢在官家面前提起。”
停了一下,严二压低了声音:“这不是还有广宁侯家的公子吗,那可是王太后的亲侄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原来他们走的这是裙带关系。”李鸾儿也跟着笑了:“行了,我知道了,以后在京里碰到这些个人能避就避着些。”
说话间,过了宽宽的街道,来到了个巷子里,车队停在一家宅院的门口。
李鸾儿几个下车,四下相顾,就见这个巷子很安静,巷子打扫的也很干净,两边的人家都是高门大户,而她们所在的这家宅院看起来不如四下邻居那样宅子建的富丽堂皇,可青砖黑瓦,盖的也足够别致。
李鸾儿叫马冒拿钥匙开了门,一进内院,就见四处收拾的很妥贴,也很干净,院中水磨砖铺地,打扫的一尘不染,便知定是严老将军知道他们要进京,特意叫人收拾过的。
回头,见金夫人正和严二说话,李鸾儿就缓步过去笑道:“劳烦你了,我们已经进了家门,二哥倒是赶紧回去向你家少爷复命的是。”
严二拱手:“那在下就告辞了。”
金夫人笑道:“你回去和老爷子说,等我们安顿好了就登门拜访。”
严二点头,也不拖泥带水,出门骑马就走。
等严二走后,李鸾儿先扶金夫人到后宅休息,她则带着马家四口外加李春收拾屋子,洒扫庭院,直到天黑才把这宅子收拾妥当。
看看这三进的宅子,再瞧瞧自己家这些个人,李鸾儿悠悠叹了口气:“人手还是不够啊,看起来,明儿还得去买些个下人。”
叫了郑婶子随便弄了些吃食,一家子人也累的狠了,胡乱吃口饭又洗了澡,倒头就睡。
一夜无话,到第二天醒来,马家四口人还有些乏,李鸾儿和李春身上倒是觉得有使不完的劲。
李鸾儿先去看了金夫人,问她早饭想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