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公自己想出来的。”顾大娘子小声道:“前些日子我到山海关,只说那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是守卫京城的门户,相公就放在心上了,这几天一直说要去守卫山海关,不叫一个鞑子踏入关内一步。”
“好。”李鸾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丈夫当如是,嫂子尽管放心,我定想个法子叫哥哥得偿所愿。”
又说了一时话,李鸾儿便提出告辞,她又寻了个小丫头去书房瞧瞧严承悦和李春要不要走,等了一会儿,丫头来回说是姑爷和大爷也要回去,李鸾儿便携了顾大娘子一起出了门。
等到各自坐上自家马车,李鸾儿才问严承悦:“如何?叔叔与你们谈什么了?”
严承悦一笑:“不过是叫我多照顾富哥儿些,另外富哥儿中了举,怕这些时日有许多举子邀他宴饮游玩,小叔怕富哥儿年纪轻把持不住被人带坏了,叫我跟着看顾他几次。”
李鸾儿点头表示知道了:“富哥儿虽年幼可性子沉稳,他自幼家贫很知道用功,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是轻易不会被金钱美色所诱惑,不过你看顾他些也好,他自己是主意正的,就怕旁人打歪主意,如今凤儿地位稳固,便是赵皇后都被她压了一头,难保不会有人因着凤儿而陷害富哥儿。”
严承悦一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李凤儿在宫里如今很有威势,只是娘家靠山到底不是很硬,虽说李春武艺高强如今又升了官,在西山练着兵,可文臣方面李家到底是欠缺的,如今李富中举,可谓在这方面补上来了,若是叫李家文武上头都有人出人头地,那李凤儿可真就无人撼动了,旁的且不说,赵皇后就先容不下的。
另外,还有崔家恐怕也容不得,到底李家是严家姻亲,李家要是好了,严家就多了个强有力的帮手,真要到那时,严家狠压崔家是轻而易举的,方方面面的考虑,许多人都不乐意富哥儿出头的。
“他是我小舅子,我怎能不看顾。”严承悦笑着承诺:“我还等明年他与我一起参加春闱呢。”
说起春闱来,李鸾儿很气了一通:“你这人,你怎的连你曾中过举的事都不与我说,亏了我对你那样好……你……”
严承悦赶紧抓了她的手:“娘子莫急,你要生气打我便是,莫气坏了身子,原我残废之躯,这辈子怕是不能为官作宰的,说那些又有什么用,也只能叫人同情罢了。”
李鸾儿听的也低头不语,过了好一阵才整个人都钻到严承悦怀里,捏捏他胳膊上的肌肉,再拍拍他的胸,满意的一笑:“这些时日到底是长肉了,不像原来净是骨头,叫人抱着都觉咯手。”
见她没钻牛角尖严承悦也放下心来,两口子坐在车中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家。
李鸾儿才下马车走了没几步,便见一个人飞扑着冲了过来,李鸾儿赶紧伸手抱住,低头一看竟是顾歆。
“嫂子。”又有一个声音传来,李鸾儿顺声望过去,却见严宛秀站在不远处正盈盈浅笑。
她拉了顾歆走过去:“你们俩怎的都来了?这是商量好的,竟是一起来的?”
严承悦看看严宛秀,再瞧瞧李鸾儿:“我还有些事要去书房,娘子赶紧带两位妹子进屋说话吧。”
李鸾儿笑着拉了严宛秀和顾歆进了屋,分宾主落坐,又有瑞珠端了上好的茶点进来,李鸾儿才仔细询问:“到底怎么的?”
顾歆看看严宛秀:“姐姐先说。”
严宛秀叹了一声:“我不过是躲灾的,我那个继婆婆……唉。”
顾歆也跟着叹气:“我也是躲灾的,我那个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