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这一队人如果没有荆衡在后面这一闹,还真能平安回来,因为晋军今天没打算派人出来和楚国的巡兵硬碰,他们打仗也是要死人的呀,两边的巡逻时间错开点不是更好?
可是探报飞报而回却吓了晋军的前军统帅一跳,楚国前锋部队同共有2000人,这回一下子就出来1000多,你们想干什么?
前头是12个平时的哨探开路,后面有1000多全副武装的士卒在跟着,晋军的前锋统帅当即就看出了端倪,前面这12个人怕是诱饵呀,可是他们想诱的是什么呢?只有12个人,自己这边顶到天也就是派个百十人出去,对方来这么多人有点应对过激了吧?
而就在此时,楚王商臣也接到了前营司马成大心发来的急报,成大心从荆衡处得知这个姓童的士兵乃是商臣亲自下令要保全的人,他也被唬了一跳,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看来这个姓童的非同小可,千万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
但他必竟持重谨慎,所以一边带着人与荆衡这边的情况都上报给了商臣,商臣大吃一惊,他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牵出这么大的事情,那个姓童的虽然想保他不死,但却和自己的这些兵马没有可比性啊,哪能因他一个就把整个前营给送进敌军的虎口呢?
还好这个成大心给自己送信来了,还好自己派去秦国的使臣刚刚送来书信,秦国出兵了,正在准备攻击晋国的彭衙,商臣此时顾不上再发什么脾气,赶紧让整个中军起寨追向前营,并且下令让守在两翼的左右营与中军齐头并进,而压阵的后营却被他下令倍道而行,只等晋军主营出动就奇袭对方的营垒。
他在一瞬间就下了决战的念头,这样也好,打垮了对手自己就可以后顾无忧的去平都城之乱了。
探马接连报进晋军的大营,统带晋军的是晋国大将军栾破败,一道道敌军动向的消息不断传来,让他既惊且疑还想不通,他与商臣对阵有些日子了,除了平时的一些小规模接战之外,双方都比较克制,从没有大的摩擦发生。
无论是晋国国君还是楚王商臣其实都明白,这一仗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的一次表面文章罢了,晋国的国力强盛,虽然文公已死,可是声威还是强横无比,楚国在商臣的治理下虽然强大却还不是晋国的对手,硬碰之下这个两败俱伤虽然疼彻心肺,可是晋国疼得起,楚国却不行,楚国国土虽大人口却不多,这样几次下去哪里还顶得住?特别是在城濮大败没几年还没缓过气来的时候。
晋国出兵也就是因为那几个依俯他的尾巴国的要求,做老大的不给小弟出头实在是不好看,出了兵来吆喝几声也就罢了,晋国虽强也没实力消灭楚国,两边都不能把对手怎么样。
可现在这是怎么了?这个老奸巨滑的商臣怎么突然就转了性?他不知道自己的兵力是他的两倍还有余?不知道咱们这是在摆样子?
不管商臣是怎么打算的,栾破败不出兵也是不行了,商臣这个匹夫,既然你吃完面就翻碗底,那可就别怪我不给你这个国君面子。
在栾破败点齐兵马出击之时,成大心和荆衡已经与晋军的前营冲杀到了一起,而小远和那11个巡逻的士兵却根本就没人搭理,直到后面的喊杀声震天响起,他们才知道后边好像进行的是总攻。
那个兵头姓盛,是个40多岁的老兵油子,他愣愣的先是听了一会后面的喊杀,才向众人打了个手势道:“走,接着巡哨。”
一个士兵道:“盛头儿,后面……我听这声音好像不太对呀。”
另一个兵道:“咱们是不是得回去帮自己人一把?”
盛头呸了一声道:“你帮个屁,现在回去直接碰的就是晋国的前锋,咱们几个人架得住人家一打嘛?走,接着巡咱们的哨,咱们接的将令不是交战而是巡哨,敢不听令我头一个就宰了你。”
那个兵把头一低再不敢言语了,盛头儿又对小远眦牙一笑道:“看来你给我们带来的运气不错嘛,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满身霉气的大傻蛋呢,跟紧点,别弄丢了自己这条小命。”
小远其实真的想看看春秋时期的人是怎么打仗的,可是他也真害怕,刀枪无眼,如果运气差真的死在这里可就太冤妄了,他更完全不知道这次的两国决战是因他而起的,现在他只是在琢摸着怎么逃跑,来时的路他还记得,只要逃进白狄的势力范围就好办了。
盛头儿见小远一声不吭就又笑道:“怎么?吓傻了?放心,只要跟着我就保你没事,我这么帮你,有没有什么东西孝敬老哥哥的?”
小远心中厌恶却表面上带着笑道:“盛老哥,后面这砍杀声可越来越近了啊。”
盛头儿外强中干,他可不敢在敌军的眼皮底下多留,就赶紧招呼大家道:“都快走两步,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儿,等两边打出个模样来了再回去也不迟。”
小远听得直皱眉,不是听说楚国人人尚武嘛?怎么还有这样的松包软蛋?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想到这里他对盛头儿道:“盛老哥,我这肚子疼得厉害,恐怕是要方便一下了,可是这喊杀声越来越近我又害怕,你们这些兄弟还是多等我一会吧,别把我自己扔下。”
盛头看了看左右道:“你忍一会不行吗?”
小远哭丧着脸解着裤子钻进草丛道:“你们就等我一会吧,不见得就有追兵来追咱们呢,就是来了……你们也等等我啊。”
盛头儿骂道:“活该你挨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