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之中空空荡荡,除了灼烈燃烧着的火焰、脚下的熔浆以及站在这火焰之上的那三道身影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那狐媚女子轻轻咳嗽了一声,伸手想去掏出手绢却发现自己此时衣衫不整的有些尴尬,而那一条手绢却也早已经在先前的那一道烈火中化成了灰烬
于是她便只得用左手半掩着嘴唇轻轻咳出了一口鲜血来,又用那尚未沾血的手指轻轻抹了抹,然后才将那左手放在身后。言语之中却有着几分妩媚妖娆,再加上她此时的衣冠不整,姿色又是绝佳,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模样,宛如路上那遇着了土匪山贼的娇滴滴的小娘子。若是被哪个市井泼皮给撞见了,恐怕此时早已经是用上八台大轿给抬着带回去好好地疼爱一番了吧
她此时看着那黑衣蒙面人眼露秋波,不乏妩媚道:
“阁下有些本事,小女子实在佩服,不过我等既然谁都未能杀得了谁,我想,阁下还需要留下一条性命回去,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如何?!”
“我们可以就此别过,不过他你却不能带走!”
那黑衣蒙面人刀柄始终未曾离手,但语气之中更是带着一股丝毫不容商量的语气,看向她的那双眸子之中却又是清清静静,异常平淡,仿佛旁若无人一般
“那,阁下是要同小女子死战喽?!”
那狐媚女子此时气色已经缓和了几分,语气依旧平淡,却又不乏妩媚、讽刺和玩味道
“小姑娘若硬是要这么理解的话,那老夫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黑衣蒙面人语气古井不波,平淡说道
“喂!你老是看低着我的辈分,敢问老头年芳几何啊,可敢露出那张老脸来看看啊?!”
那狐媚女子语气依旧平淡道,但却又不乏带着一股讽刺和玩味,还有一丝丝异样的妩媚,像是这本就是她们这种狐妖天生所带有的特质一般
“老夫年龄几何,想是说了姑娘也未曾可知,倒不如就此两两相忘于江湖的甚好。”
那黑衣蒙面人依旧古井不波,语气依旧平淡道
说着,那狐媚女子正然起身要走,却又被那黑衣蒙面人持刀拦下:
“老夫说过,小姑娘尽管离去,但他却不能带走。”
“哦?!老不死的,想骂你和尚你却又没露光头,想骂你牛鼻子老道你又蒙着脸不敢见人,你就说说吧,为何他不能走?!”
那狐媚女子面上带着几分怒容,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蒙面黑衣人道
“因为成形的妖怪,若是不除的话会很麻烦。小姑娘家家的胆识过人,又有天赋,老夫很是喜欢。要不这样,老夫膝下正好缺个徒儿,你同老夫一起回去,老夫同你细细去讲那人间的美事,老夫当年的辉煌。其实嘛,收个妖怪徒弟又何妨!”
那黑衣蒙面人左手拦路的刀柄始终未曾放下,眼神依旧古井不波,但语气之中却似乎多了一抹异样的玩味道
“除妖?!哈哈哈哈!这才是真话吧?!既然如此,看来我们是不分个你死我活是不行的了!”
那狐媚女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语气之中更是带着无尽的玩味道。只是那话才一说完,脸色却又认真了几分起来。她那右手始终未曾放下肩上那道落魄身影,左手却已是在身后快速凝结起一团火焰来
眼看着手心那道斑驳的血迹早已经被烧灼抹净,就在她要挥掌打向那黑衣蒙面人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二位且慢!”
那语气平和,却又朗朗入耳。古井不波,却又沁人心脾
“东冠兄终于舍得来了,老夫还在考虑着这一刀到底要不要斩下去呢!”
那黑衣蒙面人听到声音,手中长刀未曾放下,语气之中却多了几分好客之气,仿佛此时他就是此地的主人似的
那道身影飘然落下,一身白衣飘飘若仙,方额正脸,丹青凤眉,颌下长须,宛若美髯公;头上青白丝巾束发,长发飘飘,好似那修道的真人;举止清雅,不染风尘,却又如同那世外的仙家
他踱步而来,步子不快却是几步便到了他二人身前,脚下那双白衫布鞋虽是踏在火焰之上,却也未曾烧灼半分
“许兄,好久不见!这位是在下”
那白衣人一来便作揖行礼道,只是话还未曾说完却已是被那黑衣蒙面人给打断了去
“东冠兄,别来无恙,有话直说,但说无妨,不必如此客套寒暄的。”
那黑衣蒙面人嘿嘿一笑,单手搭肩回了个半礼道,但手中的长刀却依旧未曾放下
“那,在下就‘但说无妨’了。许兄好大的阵仗,在下请的客人你也要来抢走吗?!莫非是看在下未曾请你吧,不曾想许兄原来也是如此不能大度之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白衣人嗓音洪亮,虽是有些玩笑,语气却始终一团和气道
“嘿嘿!老夫怎么会跟你东冠兄抢客人呢?只是府上要搭台唱戏,着老夫请一名客人到府上去做客,碰巧与东冠兄在此相见了。不知东冠兄所要请的是哪位客人?!”
那黑衣蒙面人依旧面带微笑,古井不波道
“在下要请的客人嘛,正是许兄在此拦下的这二位。今日夜色茫茫,许兄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来寒舍做做客。荣华富贵没有,但粗茶淡饭倒还是敬得起的。”
那白衣人依旧平淡道,步子却轻轻挪动了几分,只是捏手便将那黑衣蒙面人手中的那柄长刀轻轻推下,绵绵絮絮,又是一团和气道
“东冠兄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