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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重新易过容的封利跟着婷儿出了门。
此时的他变成了一副货郎的形象,头上缠着蓝绸布、腰上挂着白毛巾,肩上挑着一个扁担,扁担两端悬着两个用草绳兜着的大酒坛。
婷儿轻车熟路的领着他走街串巷,很快就来到了冷家的围墙外。
那里有一个不大的角门,封利在之前探查时曾经注意观察过,发现这角门是冷家仆人出入府邸的专用通道。
轻扣门环,很快有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仆人从里面把门打开,在看到婷儿后讨好的躬身打招呼道:“婷姑娘回来了,刚才雨下的不小,可曾淋到?”
“谢谢福伯关心,我出门前带了雨具的。”
婷儿扬了扬手中的油纸伞,侧过身对封利吩咐道:“把酒抬进去吧。”
福伯见封利有些眼生,问婷儿:“怎么换人了呢?”
“何止是换人,连店家都换了。”
婷儿很随意的应了一句,又露出郁闷的神情道:“二少爷也不知怎么了,非说平日里吃的酒太淡,结果他这一句话,我就得跑断腿,找了小半座城市才找到比以前更烈的酒。”
这话到了福伯的耳朵里,哪有半分抱怨的意思?婷儿分明是是在显示自己的地位,毕竟能够荣幸的为主子办事,可不是每个仆人都有这种机会的。
“要说还是内宅的人吃香,像我这种只能伺候伺候花草、应门打更之人,哪有胆量说主子的不是?可婷儿这丫头就敢,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了!”
福伯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陪着笑对婷儿道:“既然是主子的吩咐,咱们做奴才的自然要全力办好。而且您这次新买的酒要是能令二少爷满意,您不也跟着受赏嘛。”
“那倒是,”婷儿小小的骄傲了一下,不再搭理福伯,领着封利向院内走去。
封利担着酒坛跟在婷儿后面,穿过数进院落,在临近内宅的时候,忍不住向左面单独的一座阁楼望去。
根据光点的指引,剑无尘的玉佩就被安放在那里,而且通过婷儿已经确认,那座小楼的地下就是冷家关押犯人的地牢,姐姐等五人就在那地牢之中。尽管婷儿反复保证,冷家只是把中州佣兵工会的人抓起来以防万一,并不知道他们与封利以及冷殇的真正关系,更没有对他们进行严刑拷打,可封利在看到那阁楼后,还是有种想要立即过去解救他们的冲
动。
婷儿转过身对着他哀求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否则不仅救不出地牢里的那些人,她也会跟着搭进去,甚至连方不同都会受到牵连。
封利还是有些犹豫,以自己的实力,只要能在冷家反应过来之前冲进地牢护住姐姐他们的安全,谁还能阻挡他们离开?
只是做人不能只想自己,即便婷儿和他只是萍水相逢,现在说白了更是相互利用,可自己真要是动手劫狱,等待婷儿和方不同的就只有灭顶之灾了。
“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还有更好的机会在后面等着我呢!”
封利不断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在努力压下立即动手的想法后,对着婷儿颔首点头,示意继续按照之前说好的计划施行。
婷儿感动的差一点哭出来,她拍了拍自己吓得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平复好心情领着封利走进内宅。
在后厨卸下酒坛,婷儿当着众人的面象征性的付给封利八十战石的酬金,正要离开,一名小厮笑嘻嘻的对婷儿道:“婷姐,之前大管家传话过来,让你得空去他房里一趟,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你去做。”
婷儿用力一甩缠着白绫的马尾辫,没好气的道:“他找我能有什么好事?再说了,有事吩咐为什么非要到他的房间里?不去!”
后厨里的众人哄笑起来,大管家对婷儿的小心思谁不知道?可别看婷儿是个小寡妇,却是个带刺的鲜花,大管家这几年手段尽出,也仍是拿她没有办法。
一名岁数很大的厨娘苦口婆心的劝道:“女人嘛,总要找个依靠才安稳,其实跟了大管家也没什么不好,他有权有势,保你以后吃香喝辣的。”
“王婆婆收了大管家多少好处,才跑来替他说好话的?”婷儿娇蛮的回了一句,在厨娘尴尬的笑容中,她又道:“既然大管家被你说得那么好,干脆你跟他得了,不过听说他家里有个悍妻,恐怕大管家只能偷偷养着你,连门都不会让你进,弄不好过几年被他甩了
也说不定。”
那厨娘被气笑了,毫不相让的对婷儿道:“小丫头牙尖嘴利,不过还真让你给说着了,如果我不是岁数太大,你当我不想跟他呀?被甩也没什么,只要他这几年多给我些钱财就行!”
“见钱眼开的疯婆子!”
众人再次哄然大笑,婷儿叉着腰白了这些胡搅蛮缠的人一眼,领着封利离开了后厨。
虽然嘴上说不会去见大管家,但是在封利和婷儿商量好的计划里,下一步就要去取了那家伙的狗命,而对方竟然主动说出会在房中等候婷儿,倒是让他们方便了许多。
大管家得冷家家主的恩宠,后半夜没事后可以返回自己的宅院,不过为了方便,在靠近家主卧房的地方,给他安排了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以作为他临时休息的场所。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那座小院附近,封利见周围没人,快走两步拦住婷儿,轻声问道:“按照平时的习惯,冷家家主现在可在卧房休息?”
“老爷白天都会在城主府坐镇,只有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