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从试验田里带回来的优质种子,再加上杨小鱼的农业技术,足以让种下去的黄连获得丰收。
遑论他还有那神奇土地的帮助。
基本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可福源村近三十年来的农业生产结构,都是以粮食作物为主,最多辅以少量的果蔬,种药材的更是一个都找不到。
没有种的,自然就没有收的,就算他把黄连种的再好,最后只能烂在地里,或者砸在手里。
那强烈的憋屈感,让杨小鱼心头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他郁闷的蹲在田埂上,两指并拢放在唇间,摆出个抽烟的姿势,愁的他突然很想学老爹吞云吐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福源村这边,所有人正在为陡然发生的奇迹而震惊的时候,上千公里外有个叫做通县的地方,也正发生着一件无比奇怪的事情。
某种新型传染病,以极快的速度在人群之中散播开来。
短短三天时间,全县各大医院已经收诊相似病患上千例,数不清的医疗专家从全国各地聚集过来,共同研讨治疗方法。
经过连日奋战,几十上百次的临床实践之后,能够缓解甚至治愈这种新型传染病的药品,终于被研制出来。
可是若想大批量生产新药,还需要一种特殊状态的中草药材——鲜黄连。
全国中药材储备基地里,黄连的储量其实还算是比较丰富,可问题是,那些黄连早就经过了晾晒处理,根本不适用于新药生产。
一道道死命令从上级下发,一层层向下落实,最终落在了国药厂总经理赵吉龙的头上。
看着这道上级工作指令,赵经理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作为业内人士,他对各种中药材的种植生产情况无比熟悉。
黄连这种大宗名贵药材,种植流程繁琐、成本高昂、生长周期较长,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去种植了。
这些年,成品干黄连药材的储备,都很少能达到一百五十吨呢,而鲜黄连?
呵呵,管他到底有没有呢,先去高价收购再说吧。
赵经理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开始给手下人布置任务,几乎动用了所有人力物力去搜集鲜黄连。
“想尽一切办法收购市面上存在的所有新鲜黄连,务必在半月时间内,实现一百五十吨的鲜黄连储备,将新型传染病遏制在没有大规模爆发之前。”
本以为,哪怕不能完成一百五十吨的目标任务,大力投入的国药厂,短时间内至少也能实现超过半数的收购。
可结果却让人无比失望。
足足几天时间过去,国药厂竟然只收上来寥寥两三吨的鲜黄连。
那离谱的结果,让赵经理瞬间火了。
“查,给我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鲜黄连就算没有那么多,但也绝对不会这么少的,一定是有人在这中间搞鬼!”
有书云:“阴阳之道,在乎两极。”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看似平常,却总是会出现正反两个无比夸张的极端。
赵经理那边,为了收购不到鲜黄连,而大动肝火。
福源村这里,杨小鱼看着五十亩土地上的一望无际新鲜黄连,心中喜忧参半。
以他对黄连这种作物的了解,正常情况下,黄连从播种到可以收割,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这期间还要不停施肥除草,以遮荫棚覆盖,才能保证黄连的产量。
可他中规中矩种下去的这五十亩黄连,就跟前些日子的连绵阴雨天一样诡异。
每次杨小鱼来地里,那些黄连就跟争宠的宠物似的,使劲让自己活跃起来,来博取主人的欢心。
前后整整一个月,这些黄连的样子,已经跟成熟的黄连相差无几。
无论这事有多么不可思议,也暂时不在杨小鱼的重点考虑范围之内。
他就是想着,既然阴差阳错地把黄连给种出来了,总不能让这么好的东西,一直烂在地里吧。
成熟就意味着可以收割,收割之后就可以卖到城里的制药厂赚钱。
一旦钱到手,好歹也算是办成了件正事,到时候无论是爹还是村民,应该都不会再说闲话了吧。
念头一起,他说干就干,振臂一呼,立马获得了村民的大力支持。
想当初播种的时候没能给杨小鱼帮上忙,人家单靠知识的力量,还真在这片荒地上种出了东西,所有人看着那长势可人的药材,眼里都在放光。
好不容易有了个能跟杨家小子套近乎的好事,收割的事情大家肯定是义不容辞。
各家各户拿上收割工具聚集在曾经的荒坡上,齐声高呼,便开始了热火朝天的收割工作。
杨小鱼干的正起劲呢,谁知,这才刚开始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干活最卖力的李大友,突然就栽倒在大片黄连地里。
“啊,出事了,李大哥中毒啦!”
李大友中毒了?
所有人听到这句喊话,全都傻眼了,杨小鱼赶紧扔下手里物件,就往那边冲。
不等他来到近前,便看见旁边人已经把李大哥给搀扶了起来。
壮硕的村里汉子,这一刻哭得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哆嗦着嘴唇说出来一句令人无比崩溃的话。
“苦啊。”
“啊,什么苦啊,李大哥你这是想起来什么伤心事了吗?别哭别哭,命苦不打紧,咱要有坚强面对人生的信心。”
杨小鱼凑到近前,连声劝解,李大友那两行眼泪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啥呀,啥命苦啊,俺是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