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父亲的话,沈媛心里咯噔一下,旋即眉头紧皱起来。
沈媛不得不承认,她很多时候考虑问题都不如父亲全面。
在大学时代,她就跟着沈重山出席酒会,毕业之后,她就独自负责这件事,却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端倪。
这让骄傲的沈媛有些郁闷。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低头的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些念头。
说起酒会,沈媛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那天跟杨小鱼一块遇到的一系列离奇事件。
在那场混乱的闹剧中,代表何云腾的黄毛所扮演的角色,的确就像是个小丑。
反而另外那些或在明或在暗的势力,才像是接连登场的主角。
事后,她也试图派人去查那些人的底细,却是一无所获。
那些人,会跟父亲口中的幕后黑手以及那神秘的大人物有关么。
还是说那天的暗杀、追捕与拯救,本来就是酒会斗争的一个缩影?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她沈媛和农威公司,又被打上了什么标签,定位如何。
沈媛的思维发散出去,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那种被阴谋笼罩的感觉,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正襟危坐的父亲,发现沈重山也一直在关注着她。
沈媛吸了口气,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沉声说道。
“父亲,你确定一个月之后的酒会,对我们来说,会是反击的机遇,而不是堕入深渊的开始么?”
沈重山没想到会从女儿会提出这样的疑问,他瞳孔猛地紧缩,沉默了半晌,才哑声开口。
“未来的事,没人说得准,但事在人为不是么?”
话音未落,沈重山缓缓起身,走到女儿面前,温柔的摸了摸她的长发,在她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然后走出办公室。
沈媛坐在被空调吹的有些凉的真皮沙发上,脑海中回荡着父亲的话,心里仿佛缠着一团乱麻,整个人像被困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瞪大眼,却看不到任何方向。
沈重山走出办公室,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透过门上装饰用的玻璃,看着屋里的女儿。
她那落寞无助的样子,让沈重山的心被揪得生疼,他长叹一声,身子微微佝偻,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
“媛儿,别怪爸爸狠心,有些事情,只有独立面对过,才能成长,爸爸也希望你能轻松快乐无忧无虑的过一生,但你不仅是我沈重山的女儿,更是她的女儿啊,所以,有些事情,你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对你来说,只能尽快成长变得强大,或者就找个能为你遮风挡雨的归宿。”
想到这里,沈重山眼中突然蒙上了一层阴翳。
他背负着双手,慢慢踱步到走廊尽头的岔路口,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过了几秒,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应声出现,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那管家的礼仪优雅,无可挑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微笑着看向沈重山,只是一言不发的用眼神表达着询问。
看起来像是个哑巴。
沈重山淡漠的看着他,威严的气势依旧,方才面对沈媛时的温柔,却已荡然无存。
“四叔,你去福源村,帮我查一个叫杨小鱼的人,如果你觉得他是平庸之辈,就不用理会了,反之,就出面邀请他来家里坐坐。”
老管家默默注视着沈重山,话音刚落,他就点点头,弯腰行了一礼,缓缓向后退去,很快就消失在走廊拐角。
四叔是看着沈重山长大的,对他的了解,恐怕比沈家的任何人都要多,这么多年的默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对于沈重山吩咐的事,他一向不问缘由,不问结果,只管兢兢业业的去办就好。
沈重山目送着四叔离开,心里忧虑担忧的事,总算是暂时少了一件。
以前,他从来不干涉沈媛的私生活,在交友上也没有任何限制,但这一次,沈重山觉得沈媛对那个杨小鱼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朋友和恋人之间的界限,在沈重山眼中,就是一道万钧的雷池,任谁想要跨过,都得先过他这一关。
若是站在媛儿身边的那个人不够强大,如何能在未来的某些时刻,为她遮风挡雨,披荆斩棘呢。
想到这里,沈重山眼中,突然爆射出一道锐利的光。
“杨小鱼,啧啧,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闯进媛儿的心,还希望你不要让我太过失望啊。”
杨小鱼坐在农田边的凉棚里,想稍微放松一下,可刚喝了一口水,突然想打喷嚏,被狠狠的呛了一下,立马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过了好半天,杨小鱼才异常狼狈的抬起头,那衣服在涨红的脸上胡乱抹了几下,神情无奈而幽怨。
等他缓过劲来,立马跳脚怒骂。
“我去,你们这群混蛋还有完没完了,天天惦记你小鱼爷爷有意思么,有本事明刀明枪的冲我来啊,在背后耍阴谋诡计,算是什么本事,一群怂包!”
杨小鱼慷慨激昂的骂着,不带脏字的骂腔,连珠炮似的往外甩,根本不带停的。
刚骂到兴起,刘慧突然出现,笑嘻嘻的打量着杨小鱼,玩味的打趣道。
“呦,这是谁又惹咱们村的种田小能手生气了啊,你快给我说说,也让我跟着高兴高兴啊。”
看着刘慧促狭的表情,杨小鱼气得呼吸都粗重起来。
“刘慧,你丫少在这说风凉话,我就是喝水喝急了,被呛了一下,你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啊。”
他扁着嘴反驳一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