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话音刚落,众人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梅婆婆。
梅婆婆脸色不变。
栁婶左右张望了眼,眼睛咕噜噜一转。
她再愚钝,也知道此时不是她出风头的时候,其也不敢夸大其词,而是选择实话实说,道:
“那个,我来的时候,花儿姑娘就摔倒在地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花儿姑娘和闵姑娘之间生了何事。”
闻讯赶来的风听到这番话,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杨婶脸色一顿,眯着眼瞪了眼栁婶。
栁婶眼睛一眨,又看了眼一旁的领九天,吞了口唾沫道:
“我……我虽然不知道实情,可是我来的时候,田泽已经在这里了。”
杨婶认定此事一定是莫小闵的错,若说平时她当然不会把事情闹大,可是经过今日选取粮仓掌管者这件事,杨婶却从莫小闵身上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不安!
以前部落里,部落的女性一直都是为她马是瞻,虽然梅婆婆也有权利,可是她脾气古怪,没人想要亲近她。
可是莫小闵来了之后,事情却是变得失去了她的掌控!
莫小闵的声望是一天大过一天,由此,莫小闵的话语在部落也是越来越有重量,最让其担忧的事是,莫小闵明显是站在梅婆婆的一方!
所以,今天的事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契机,一个把莫小闵踩到脚下的大好机会!
想到这,杨婶心中一荡,看向田泽,道:
“田泽。既然你在场,你来说!”
田泽看也没看杨婶,而是向裘巫师走去,弯了弯腰道:
“巫师大人,烦请您帮小闵处理一下伤口!“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领九天见田泽如此漠视自己的婆娘,心里不悦,开口道:
“田泽。你婶子正问你话呢!“
田泽直身看了眼领九天。淡淡道:“我知道!“
知道却没有回答。
在外人看来,田泽这是不把杨婶看在眼里。
杨婶脸上一阵青紫,看着裘巫师就要迈步。苦笑一声道:
“田泽,怎么说,婶子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当初你阿达姆妈没了。你年纪又小,我们夫妻对你也是多加照看。可如今……如今你是连回答婶子一句,都不愿意了?”
杨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花儿。
众人一看都觉得领夫人苦怜,对于田泽对杨婶的漠视心里也是多有微词!
“杨婶,你说这话可就冤死田泽了!“
风见势不妙。连忙插嘴道:
“田泽话虽少,可平日里部落的人哪个受了难,他凡是能够帮得上。都会尽力相帮,对您和领大人更是恭谨得很。“
栁婶用力的踩了风一脚。嘴巴拼命的往领九天的方向努。
风只是吸了一口气,反手把栁婶拉倒自己身后,继续道:
“田泽就同杨婶您担忧花儿姑娘一样,他也是看着闵姑娘受伤了,心里着急。“
“像我一样?!“
杨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呵呵的笑了几声道:
“花儿是我的女儿,我的至亲,我着急是理所当然,可莫小闵是田泽的什么人,一个月前她还只是田泽捡回来的一个奴隶,脸上也不过是挨了个耳光,他田泽着急个甚?“
风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回复。
栁婶从风背后挣脱,对着杨婶讪讪道:
“不着急,不着急!“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莫小闵此时目光落在田泽的身上,脸上一阵茫然:
是啊,她又究竟算是田泽的什么人?
田泽似乎能够察觉到莫小闵的心意,回头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接着环视众人一圈,道:
“杨婶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也是我想问大家的!”
“在场的众人,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自己,莫小闵在你们心中算是什么人?”
“自然是大恩人!若不是闵妹妹教会了我们打井,我们早就渴死了!”
叶儿脸色张红,站前一步,两手紧紧的握着拳,大声道。
一旁的桃婶接过话道:“闵姑娘可不是我们的恩人,若不是靠着闵姑娘种出的红薯叶,我也熬不到战士们打猎归来!”
众人闻言,可不是这么个理,纷纷点头。
沉默许久的梅婆婆开腔道:
“若没有闵姑娘,我们部落也不会平白多了三千斤的红薯!杨婶,虽然每人三十斤的红薯,对于你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来说,却是救命粮,续命药!“
“所以,闵姑娘可能在你眼里还是一个月前的那个小奴隶,可是她对于我们来说,却是相当于再生父母!“
梅婆婆轻蔑的扫了眼杨婶怀中的花儿道:
“倒是杨婶你眼里心里的宝贝疙瘩花儿姑娘,在我们眼里也就是一个好吃懒做,刁蛮任性不懂事的小丫头。“
梅婆婆话一出口,很多人忍不住点头。
以前部落一起劳作的时候,花儿就以年龄还小,没有劳作。
后来颁了新规条后,就连部落公认的懒人栁婶最后都选择了参加劳动,可是花儿在修围墙的过程中,却是从未出现过在工地上!
如此说来,梅婆婆的话虽然说得难听点,不过却是实话。
“死老太婆,你骂谁好吃懒做?骂谁刁蛮任性?!“
突兀的一声娇喝响起!
众人凝目一看,却见躺在杨婶怀中的花儿此时,此时精神抖擞,昂着头,双目冒光的瞪着梅婆婆!
众人一愣,随后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