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不止我一个,那些病人还可以去其他地方医治。况且我在都城也一样会治病救人,到时我会写信告知徒儿,若有一定要找我治病的,可以来都城找我。这个你不必担心。”荆术道。
琴约正欲开口道谢,风辞却抢先道:“那就先谢谢荆大夫仗义相助了。”
风辞既对荆术有所感激,又心存戒备:他要住在都城,那岂不是意味着可以经常见约儿?想想心里还是有点不大高兴。
亓官飒见他们话说得差不多了,提醒道:“菜都上桌了,赶紧入席。”
众人这才鱼贯而出,去吃午膳。
席间,风辞夫妇与荆术坐在相邻的位置,风辞侧身敬了荆术一杯,放下酒盏道:“荆大夫,琴家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或许要一年半载,或许得三年五载,这期间你一直住客店也不合适。我在西大街附近有一处三进小宅子,闲置了很久,若不嫌弃,不如搬过去住?”
琴约也赞成道:“对啊,如果束明修的事不好办,也不知你得在都城待多久,总住在客店肯定不行。西大街是镐安城的主街,你也去过,那边很繁华,我们再给你盘个位置好的店面开个九玄堂分号,这样你也可以治病救人了。”
荆术听罢不禁微笑道:“我留在都城是为了帮你,并非要在这开分号的。”
旁边的小蔓听了诧异道:“师父,你说什么?我们要留着这不回去了?”
“嗯,暂时留下来帮小约姐姐一个忙。”荆术给她夹了一块鹅脯放入盘中说道。
“那师兄怎么办?我会想他的。”小蔓想到可能很久见不到小漆有点难过。虽然她知道九玄堂还有其他几个人在,小漆不会孤单。
“你要是很想念他,师父先送你回去怎么样?”
小蔓想了想,师父已经是大人了,而师兄还小才十三岁,而且她自己更喜欢九玄堂,便点头道:“好。那师父以后在这里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荆术欣慰地摸了摸小蔓的头。
琴约正要夸小蔓真懂事,却听得她又道:“如果你不会照顾自己,那就找个师娘来照顾你哦。”
荆术搭在她头顶的手顿了顿,尴尬地放了下来。再看看琴约,她早已忍俊不禁。
琴约忽然想道:“荆大夫,既然你不愿意开分号,那不如去弗言堂坐诊怎样?”
“弗言堂有自己坐诊的大夫,我去不合适吧?”荆术道。
风辞道:“西大街那家弗言堂大夫比较紧缺,有时忙起来还要花重金去别的医馆聘请临时的。荆兄不如就权当再帮忙我们一个忙,去弗言堂坐诊,除了诊金归你所有之外,我会按高于行内三倍的水平支付报酬。希望荆兄不要推辞,不然我和约儿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荆术听见风辞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他心里也有点动容。他虽远在秋梧山,但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风辞此人久负盛名他早有耳闻,如今又身为食邑数千户的郡侯,能主动跟他称兄道弟也已是放低了姿态,他又岂能再拿腔拿调?
“那荆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荆术双手举杯,话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风辞亦举杯道:“多谢。”
琴约微笑着看他二人对饮。
坐在主位上的亓官飒见了,冲他们开口:“诶,你们两个怎么只顾自己喝?还有我和扈贲呢,一起啊!”
“对对对,还有我们呢,人多喝起来才热闹嘛。”扈贲附和道。
随后,他们四人轮流敬酒,畅饮了一番。
时近黄昏,众人都欲各自回府,亓官飒本想送送他们,奈何已然醉得踉踉跄跄,便被扈沚蓠下令好好待着。由扈沚蓠在侍女的陪同下送众人出府。
兰沚居大门外,琴约在跟小蔓告别。小蔓上马车前对琴约道:“小约姐姐,我发现一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琴约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很配合地问道。
小蔓附在她耳边道:“我看到采芙好几次偷偷地盯着你夫君看,每次都是在没人看见的时候。”
琴约闻言心里一顿,继而也贴在小蔓耳边道:“那你怎么发现了?”
“她肯定以为我是小孩就什么都不懂,看见也没关系。”小蔓道。
琴约浅浅一笑,看着她道:“谢谢小蔓告诉我这些。”
“小蔓,我们该走了。”荆术催促了一声。
“小约姐姐,那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啦。”小蔓冲琴约挥了挥手。
“嗯,以后再见,一路平安。”琴约目视他们乘着马车离开,方才转身走向风辞身边。
适才小蔓跟她说的,她并没当作戏言,都说童言无忌,有时童言才是真。如此想来,难道采芙真的对风辞别有想法?风辞有多能让女子为之倾心她也清楚,可若是采芙也对他心生恋慕,那为何还要救她呢?不应该妒忌她,直接看着她重伤不起甚至一命呜呼吗?那样她才更有机会啊。
琴约向来敏感,尤其在与风辞之间的感情上,揉不得一粒沙子。她心知采芙曾因她受过伤,她愿意用别的方式报答补偿,但不会容许采芙对她的夫君有非分之想。
于是,在风辞要抱她上马车时,她抬手挡住,提出步行回家,风辞顺势牵着她的手,与她并排往前走。琴约微笑着侧头看了风辞一眼,余光有意地瞥了瞥跟在他们身后数尺之外的采芙,很快又转过脸去。
就在方才琴约侧头之时,采芙原本盯着风辞背影的目光瞬间闪向地面,低头垂目,状似恭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