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约也看了看前方一行人,摇了摇头道:“不了,你是去为恭王办事,带着我一个妇道人家让别人怎么看你。放心吧,我在家好好等你。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毫发无损地回来,听到了吗?”
“遵命,夫人。”风辞飞快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便一阵风似的飞身去了前方。离开得决然,是怕多看一眼更加不舍。
新婚不久,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哪经得起别离的感伤?琴约看着启程的车马前行,直到望不见了,才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不舍,转身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呆坐了半晌,还在不自觉地回想着风辞方才的叮咛,顿时一股寂寥之感袭上心头。叹息一声,吩咐车夫直接去佘府,心想回。
刚到佘府门口,却见佘婳正匆忙地要出门。
“小约,你来了!”佘婳见琴约下了马车,便迎上来道,“不过真不巧,我正要出去一趟。”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琴约问道。
“我绸缎庄昨日给宫里送去的五千匹绢帛,度支部说做工粗糙不合规格,要全数退回来。”佘婳道,“可我家的货物质量向来是童叟无欺的,何况是给宫里的货,我们从不敢有半分疏忽大意。”
琴约怕耽误她的事,当即道:“我同你一道去吧。”
“好。就坐我家的马车吧。”佘婳道。
琴约随即吩咐采芙先回府,自己与佘婳同乘一辆马车,护卫乘车尾随在她们的马车之后。
马车内,琴约问道:“给宫里送货是平钦负责的吧?”
佘婳忧心道:“嗯。他现在正在府库等着呢。”
琴约思忖片刻道:“度支部是罗侍郎负责此事吗?”
“以前是罗侍郎,但这两日罗侍郎告假了,好像是一个姓裘的侍郎替管的。”佘婳道,心中不免有些埋怨,“平时我佘家也在某些关节打点过,但如今遇了事却没人肯帮我们疏通疏通,连饶府也袖手旁观。也不知为何,那裘侍郎一点都不容分辩,只一口咬定绢帛有问题。”
琴约道:“难道你们无意间得罪了他,他故意刁难?”
“不会,我们也是第一次与他打交道。”佘婳肯定道。
“那这两日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或许有什么你没考虑到的呢?”琴约道。
佘婳仔细想了想,道:“前日听我二叔说老家那边有商贩要大批买入我家的锦缎布匹,不过我爹看出他们想囤积货物,拒绝了。并且还传信来让我在都城注意些,切莫中了别人的圈套。不知与这事有没有关系。”
琴约眼眸一亮:囤积绢帛?言郎不是说过恭王的人在暗中大量私囤绢帛吗?难道是同一伙人干的?度支部归尚书台管辖,是傅公逵的势力范围,如此说来极有可能是他们刻意为之。
“小约,你在想什么?”佘婳见她半晌不出声,在她面前挥了挥手问道。
“那个裘侍郎在故意为难你们,将你们这批货定为不合格,全部退回,然后便会再找人低价向你们收购。”琴约道。
“哼,算盘倒打得好,我们的货没有问题,他们这样便是污蔑陷害,大不了就去御史台鸣冤,让人在朝上参奏一本,看朝廷管不管。”佘婳气愤不已,忽而又问琴约道,“诶,风侯爷的兄长梁国公不是御史大夫的女婿吗?找他应该会帮忙吧?”
琴约心道风辞若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她们去找风玠的,她自己也不愿去。便劝慰佘婳道:“你先冷静点,若我们解决不了,可以去找扈家,扈家父子都是朝中重臣,定能说得上话的。”
佘婳微微点头,心里平静了少许。不久,马车停在了宫门外,她们二人亮明外。
里面的库吏拦住她们问道:“你们是何人?”
“民女佘氏,是佘家绸缎庄的东家。”佘婳拿出了腰牌给他看。
库吏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先去禀报裘侍郎。”
佘婳又着急起来,琴约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不多时,库吏返回来,让她们进去说话。
刚进入没走多远,便看见了一车车的绢帛陈列在室外,平钦及佘府伙计都立在靠近库房之处。他们也同时看了过来。
一个三十出头的官员正坐在一张案几前悠闲地吃着鲜果。见琴约和佘婳过去了只微微的挑了挑眉。
佘婳上前施礼道:“民女佘婳,是佘氏绸缎庄的少东家,特来与罗侍郎商谈解决这批货物的相关事宜。”
裘侍郎不答,而是不满地瞥了一眼直直站立的琴约:“你见了本官为何不行礼?”
琴约神色从容道:“我乃邶陵侯夫人,论品级,你该想我行礼。”
裘侍郎一听脸上有些错愕,邶陵侯夫人?邶陵侯不是恭王的幕僚吗?他们难道不知此事?她怎么过来了还一副要帮忙的样子?
来不及想太多,他把手中吃了一半的果子扔在一边的盘子里,轻咳了两声,有点狐疑地问佘婳:“你能做得了主?”
佘婳道:“能。”
“那好,赶紧命令你们那帮伙计把货物拉回去,摆在这里,别的货物都没法入库了。”裘侍郎道。
“可是我们的货物并没有问题,为何要退回呢?”佘婳不由地激动道。
裘侍郎顿时不耐烦了:“你是来闹事的?这都证据确凿了,还说没问题?本官还能愿望你们不成?”
琴约轻轻扯了扯佘婳的衣角,将她拉到身旁,又问裘侍郎道:“请问您这批绢帛到底有何问题?你们又有什么证据?”
“哼,有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