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陆言的扣比她自己的那个紧了几百倍,指甲都要劈裂了,还是解不开,陶青很急,越急越解不开,又不肯退,一味蛮着劲地戳,她心里有股信念,觉得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解开了,就像骑自行车,后轮卡着东西,转不动,但是只要你站起来腿上再多使一点劲,继续往前蹬,就一定能重新蹬起来。
但是那该死的一点卡着的东西,陶青就是怎么弄都不行,不管是戳,还是捻,还是挤,什么方法都不行,她恨不得直接转身,两只手上去弄得了。
金堂还在椅子上瞎扭活,莫名其妙地朝她这儿看来,吓得她立刻僵立,还好金堂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转头了。
陶青余恐未消地出了一身薄汗,重新把手伸到陆言处。
这次,她的手被陆言轻轻地握住了,陆言在她手心写字,嘴里还无声地解释:“别急。”
陶青心里涌起一阵委屈,但立刻憋住了,她回握了一下陆言的手,然后放开,重新把心思放在了解绳扣上。
心里捋平静了,手下就揣摩干净了,原来刚才那个卡不是绕不过去,而是被黑衣人打了好几个结。
明白了以后,陶青就解扣解的飞快了,也解的忘了注意金堂的方向,直到金堂大吼:“你们在干什么!”
陶青一阵心惊胆战,仍在最后一刻拉开了全部的绳索,两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到金堂逼近,四处没找到可用的工具,直接抄起脚底下的火盆,一人一个,扔到金堂脸上。
金堂左躲右闪,还是被溅了一身灰,趁着这时候,陶青陆言要去解其他三人的绳,大钟立刻大喊:“我怀里有钢索,直接割。”
两人迅速找到钢索,果然利如尖刀,一划就开,“唰唰唰”三下,解开了三个人。
金堂情急之下赶忙召唤护卫队,护卫队姗姗赶来,不待金堂下命令,护卫队首先带来了坏消息:“报告堂主,船夫贼人被烧死了!”
“什么?!”金堂无意识地朝跪着的护卫队走了一步,脑袋里嗡嗡直响。
护卫队不说话低着头,静听发落的意思。
这个时候金堂已经完全没空理会陶青他们了,着急地问领队:“那守护力拿回来了吗?”
领队抬起头想回禀,见了金堂的样子干脆利落地低下了头。
金堂看了领队的反应,一下子捂住了胸口,他痛极:“不是让你们看好的吗!”
护卫队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金堂脑子都要炸了,眼前五个在造反,刚抓的那个又死了,自己的亲卫半点屁用没有,成天一堆狗屁倒灶的事烦着他,他是捂完胸口捂脑袋,只恨自己没有十七八只手。
最难受的是,再烦也得一桩一桩解决,他对这五人喊道:“滚滚滚,赶紧滚,爱去哪儿去哪儿。”
然后领着护卫队脚步匆忙地离开了“议事堂”。
陶青他们摸着脑袋,一脸懵逼,二脸懵逼,五脸懵逼。
大钟钢索还握在手里:“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其他人也不知道,关笼子,绑绳子,费了好大的功夫抓他们,这个时候说不管就不管了,脑子有病吧。
陶青精辟总结:“也是个傻比,跟我们一样。”
百里旗急性子发作:“赶紧走吧,别等他回头反悔了。”
众人一听,百里旗提醒的对,赶忙就要出门,陆言却不动声色道:“走去哪儿,船长已经死了。”
大家这才又忆起,这是一个岛,出岛必须要坐船,而这里的村民根本不会开船。
陶青退回椅子边坐下:“算了,还是先讨论好吧,出门要被冻死,这里起码暖和。”
众人纷纷落座,一时倒也不知道该讨论什么,只能八卦金堂刚才的事,当的安小小开口:“你们说金堂到底是什么身份,抓我们做什么,他说的守护力又是什么东西?”
陶青是个演员,通过几句台词就能拼凑人物关系:“刚才那些黑衣人不是叫他堂主么,黑衣人对他又言听计从,估计是某种部门的领导者吧,刑部,锦衣卫什么的。”
安小小也是信息提炼者,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自动略过,紧接着又问:“那他抓我们干啥。”
这个陶青就不知道了,不过陆言倒是对另一个问题更感兴趣,他问陶青:“你怎么会反解绳扣的?”
这个问题大家倒是都来了兴趣,安小小正事也不问了,追着陶青要讲,陶青道:“巧合哇,我以前拍戏的时候,道具组的同事教我的。当时是一场爆破戏,我被绑匪绑在中间,周围都是地雷,同事说因为别的组出过事,他怕有问题,就教我怎么解绳扣,如果见势不对,自己赶紧跑。”
其他人都不懂什么拍戏不拍戏的,缠着陶青要她具体教怎么弄,只有陆言惊讶道:“你是演员?”
陶青摆住脸:“干嘛,我这么漂亮不能做演员吗?”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陆言赶紧摇头,全身每个毛孔都怕她生气,“我只是说好像没见过你,不好意思。”
陶青想笑但是故意绷住:“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戳人痛处我可能会尴尬嘛。”
说完直接笑了出来,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陆言。
陆言也笑了,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做演员也尴尬,我做电竞也尴尬,不如一起尴尬好了。”
陶青嘴角翘起:“也行。”
两人像是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