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不用找雷劈,当场僵在了原地。
她也不嫌脏,迫切地捡起了那片嘴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事,你是谁!”
那嘴却再也不说话。
陆言看她的脸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
陶青喘气,大喘气,喘到突然就哭了出来,不是丝丝点点,而是像山洪一样的爆发,满脸的眼泪还是其次,那天崩地裂的委屈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神。
面对这样的陶青,陆言不问了,什么理由都没有把这个时候的她抱在怀里来的重要,他紧紧地搂住她,搂住她颤抖的身躯,搂住她崩溃了的心。
陆言一遍一遍地轻抚她的背,一遍一遍地对她道:“别怕,别怕。”
金堂赶紧把看热闹的岛民赶回了家,跟安小小他们一起站的远远的。
安小小走之前看到陶青手里拿着个脏东西,便想去接过来帮她扔掉,没想到一碰到她的手,她立刻哭喊道:“别碰它!”
吓得安小小赶紧缩回了手。
陆言猜陶青爆发的原因应该来自于她手里的东西,于是循循善诱道:“是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陶青没有回答,径自地哭着,埋在他的耳边,一声一声,泣的他心里像灌满了她的泪,又重又湿。海风的咸腥气吹乱了她的长发,陆言帮她一点一点地梳理。
良久,陶青终于慢慢停歇了哭声,不知是累了,还是放弃了,大哭残余的影响让她止不住一颤,又一颤,更显得可怜无助了。
陆言亲她头顶的发,却听她在自己肩上开口,说一句颤一下,声音里满是绝望:“为什么我们总是不合时宜,要么被骗,要么错过,为什么。”
陆言顺着她拉开身体,看她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他又想起了当时刚落在异世的样子,那个时候她憋着气,咬着牙,要去找回家的路,也是现在这样,像一只快要散架的风筝,他的心重的拾都拾不起来,唯一能做的却只是擦掉她的泪水,他忍住心里的痛,小心翼翼地问她:“到底怎么了?”
陶青慢慢地托起手里那片嘴唇,躺在她手心毫无生气,如同一件雕塑品,无知觉的,彻底死亡了的,让她的心也死的透透的,她说:“刚才这张嘴叫我陶青,还知道我在找雷劈的事,这件事除了我和我经纪人,根本没人知道,他是异世人,他是可以带我回家的异世人,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陆言不敢看她眼里的桃花相继枯萎,只能捧住她苍白的脸,故意用力,把她的脸揉得异样的红,有了人色他才敢继续说话,他说:“陶青,没有人知道的事,这张嘴也不会知道,你要记住,我们的世界很普通,没有超能力没有法术,没有人会知道你心底的秘密,如果这个人说出来了,那他绝对不是我们世界的人。”
他边说着边拿过了陶青手里的嘴巴,陶青不放,他还一定从她手里夺了过来,“我知道你很想回家,所以才会失态,不过不要紧,我们以后不会这样了,你是最棒的陶青,最聪明的陶青,再也不会被骗子骗到了。”
然后他将那张嘴巴扔到了法宝堆里。
陶青看着那张嘴巴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徒劳地伸出了手,眼睁睁看着它掉在地上化成了灰。
陆言转到她身后,扶住了她的肩:“这不是希望,只是一个把戏,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陶青含着泪眼殷殷看他道:“真的吗?”
陆言道:“不用我回答,你已经明白了,不是么。”
这个时候,安小小他们也总算敢过来,先看了下陶青没事了,才说:“这个船夫会迷惑人,也可能会读心术,知道你在想什么,就想拼着最后一口气看看能不能获救,你别被骗了。”
陶青看向大家,大伙儿的关心和担忧都写在脸上,她抹掉眼泪,为自己的任性和冲动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那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如果不哭出来我可能就要憋死了,害你们担心我真的很抱歉。”
安小小抿着嘴小声笑道:“都是朋友,说这些干嘛。”
陶青心里又一阵酸楚,不过这次是切切实实的感动,再看其他人,每个人脸上都是包容的笑意,难过的时候替她难过,开心的时候比她更开心,她第一次意识到,他们真的成为朋友了,来自不同世界的人,在这里,做成了朋友,有了朋友,就不孤单,而且不止,她还有了陆言,真的,谢谢你们。
她心里偷藏的话,不知是不是被陆言听懂了,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了声:“傻姑娘。”
没人想打扰他们,也不是有人故意想打扰他们,但是安小小这帮单身狗实在是不擅长应付这样的氛围,默着默着身上就发痒,默着默着嘴巴就想开口。
安小小想起之前的事就要打金堂:“说!你之前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
金堂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刚刚靠他们帮忙搞定了海上这伙儿土匪,自己之前做的事也确实理亏,只能任她打,任她往死里打。
安小小一拳又一拳,没一下手软,边打还要边骂:“你别以为不出声我就会放过你。”
金堂赶紧抱住头,护住要害部位。
安小小的提醒唤回了众人的记忆,这下金堂就无力招架了,几人一起出动,不管是真打还是假打,对他来说都是实打实的挨揍,他可怜兮兮又是求饶又是放狠话:“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什么情况,大钩子也打我,姑娘打也就算了,你一大男人能要点脸吗,你们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