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商量好的办法突然归零,几人都沉默下来。
陆言道:“也未必没办法,我们当时过来的方式比较复杂,有没有屏障也不好说,但是虚笼之门我们确实见到了,这么重要的地方,我想不可能到处都是吧。”
百里爹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陆言:“去试试,反正留在这儿也是死路一条,还怕去试吗?”
一直没有开口的百里娘此时突然拍板:“去,管它是哪里,去的越远越好。”
百里爹埋怨道:“你捣什么乱。”
百里娘睁起通红的眼盯着丈夫:“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要他好好的,哪怕一辈子见不着面我都高兴,你做不了决定,我来做。”
透过百里大娘,陶青看到了自己妈妈的影子,如果妈妈知道她还好好活着,一定也会开心的,她握住百里大娘的手:“大娘,你别担心,我不想死,也一定不会让您儿子死的。”
百里大娘眼角闪着泪痕,重重地回握陶青,不住地点头。
餐桌上原本热热闹闹,突然归于冷清,百里旗在屋里觉得异常,偷偷出来打探情况,一下子就看到母亲满眼泪花,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两个外人:“你们对我娘做了什么。”
百里大娘喝道:“住嘴!”
转头又立刻向陶青陆言道歉:“不好意思,旗儿年纪小,不懂事。”
道完歉还特意再跟陶青多说了几句:“旗儿性子急,也是因为年轻,往后就好了,他心眼子不坏,也知道疼人,日子总是好过的。”
陆言呛着了一样连续咳了好几声,百里旗满脸通红,百里爹吼道:“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废话!”
只有陶青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百里娘不管别人,只一心跟陶青说:“你不是说要保护旗儿的么,我想着以后你们一起去了另外的世界,搭起伴来总好过一个人。”
这下不敢置信的陶青总算理顺了,她大叫:“不行啊。”
百里娘:“怎么不行,我儿子长得又高又帅,人还老实。”
百里旗简直拉不住中年妇女的做媒yù_wàng,他跳脚:“娘,你就别操心这个了,日子还长呢,你前几天不是让我去找香香,怎么现在又乱说一个。”
百里娘突然想起来,儿子对于要离开的事还一无所知,她了解儿子的脾气,知道有场硬仗要打,便去房里抱了两件衣裳来,递给陶青吴岩:“你们的衣服沾了毒不能穿了,这是我们这儿外出的衣裳,你们去各自的房间换了吧,我和他爹要和旗儿谈谈。”
既然百里大娘这么说,陶青和陆言便抱着衣裳离开了,眼看陆言要去另一个方向,陶青嘴里发出“桌桌”了两声,得到了陆言的回头,陶青迅速示意自己的房间。
陆言看着手里的衣服,想到两人回房的目的,挑眉。
陶青领着他进了屋,陆言随手把衣裳搁了下来道:“还挺放心我的哈。”
陶青只懵了一秒,就立刻懂了他的内涵,管他在内涵什么,反正叫陶青就不能输。
她飞了个眼波,勾起一侧嘴角:“谁让我喜欢主动呢~~~”
她的脸像玉一样白,凝脂似的,柔滑发亮,五官是传统美女那样的四平八稳,所以之前在电视剧里,只能演一演端庄的大房,善良的炮灰姐姐什么的。
此刻突然的神来一笔,无端给这张脸庞添了一层明艳色彩,弯弯的眉形,多一笔太浓,少一笔又嫌寡淡,挺翘的鼻头,勾出一张樱桃一样红润的嘴。当然最妙的还要属那双眼睛,一眼睁一眼闭,睁着的那只眼,仿佛全世界的桃花都在里面盛开。
陆言一下子低了头,念道:“讲究点,别什么地方都不肯认输。”
“谁让你一进来就乱说话,”陶青气鼓鼓,“我有事跟你说,你还扯些有的没的。”
陆言:“对不起,是我的错,你想说什么。”
陶青:“你不觉得这个世界怪怪的么,什么规则,什么生存的,是不是太像机器人了,几点钟该干什么,几点钟不该干什么,所有人都好好遵守,好奇是人的本能,这里的人居然半点也没有。”
陆言:“嗯,不过我们也没见几个人不好判断,你看这家要把儿子送跑不就已经不遵守规则了么,无所谓了,存在即为合理,我们反正也不留在这儿。”
“也有道理。”陶青想着事,旁若无人地解起扣子来。
“诶诶诶,姐姐,”陆言忙不迭地转身,“你也真太放心我了。”
陆言转身的动静颇大,踢上了床脚,十指连心,痛到无法不弯腰。
陶青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件衣服里面还有一件,你怕什么啊。”
陆言痛到龇牙咧嘴:“我怕你化身猛兽,辣手摧花。”
“哈哈哈哈哈哈,”陶青一向觉得他正经,居然也会胡说八道,笑到不能自已,“你是哪一朵娇花啊。”
陆言那阵劲总算缓了过去,看了看她道:“桃花。”
“干嘛突然假正经。”陶青扔了一件衣裳到他身上。
陆言接住那件软软薄薄的披衫,轻若羽,柔若舞,一汪水,十两骨,突然咳了一声,把衣服扔回给了陶青:“快换衣服吧。”
然后走到墙角,罚站一样背对着她。
陶青“呵呵”笑了:“你怎么这么保守,我都说了里面有衣服,就是换件外套而已,这有什么好避嫌的。”
说完她迅速把外套套上了,走到陆言背后拍了拍他的肩:“我好了,换你,我站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