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旗不断挣扎:“刘老贼,你竟敢滥用私刑,你凭什么烧我。”
老者举着火把靠近他:“凭你长了两只狼耳朵,是个彻头彻尾的妖怪。”直接点着了他的衣。
百里旗大声叫了起来。
陶青陆言心急如焚,手被绑着,连起都起不来,陆言道:“我转过来,背对着你,你用头把我拱起来。”
陶青点头:“快。”
陆言转身,陶青马上把脑袋送了过去,两人一起用力,陆言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陶青道:“别管我,快去救百里旗!”
陆言开脚就是狂奔,发足力冲到了百里旗的身上,一下子把他掀翻在地,直接盖灭了他身上不算猛的火。
老者气急败坏:“好,很好,还救人来了,那我就连你们一块烧!”他拿起火把重新点燃了他们的衣角。
陶青惊恐地大叫起来。
老者带着的四个年轻人,突然把他点起的火扑灭了:“刘长老,这人没做坏事,不可以滥烧无辜。”
百里旗奄奄一息,却不忘恶毒:“你们总算还知道怎么做人。”
老者道:“你们敢指挥我!”
年轻人不说话,却拿着他的火把不放手。
这个时候,成群结队的乡民从村子的方向走了过来,为首的人遥声喊来:“火下留人!”
四个年轻人瞬间一凛:“是明大师。”
老者道:“怕什么,我们做的是为民除害的好事。”
百里夫妇也赶了过来,紧紧跟在明大师的身后,百里娘的哭声震破天际,百里旗躺在地上,眼角滑下泪:“娘。”
陆言终于舒了一口气。
明大师由儿子扶着走了过来,指着老者怒不可竭:“刘长老,你怎么可以滥用私刑。”
百里夫妇赶着过去给儿子陶青陆言松了绑,百里娘抱着百里旗泣不成声。
老者并不为明大师的指责所畏惧,反而稳如泰山:“百里旗变身成妖,不管谁来处理都得烧,我不觉得我在用私刑。”
明大师道:“不管烧还是不烧,你都得问过虚笼大陆所有居民的意见,你问都不问,私自处刑,就叫滥用私刑。”
随即又指着另外四个年轻人道,“还有你们,学习学了这么久,躺在地上的是你们同窗的朋友,你们怎么下得去手,爱护人的品德学到哪里去,给我立刻回家闭门思过,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四个年轻人连忙低着头走了,到了人群可能见到了自己爹娘,又被数落了一通,头埋的更低了。
老者不为明大师所动,反而对着人群:“乡亲们,我们虚笼大陆一向视规则如生命,规则在我们在,规则死我们死,几百年前我们这里也出现过妖怪,一双大脚能踩塌高山,当时他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浩劫,在场的人可能都不知道,但是祖宗留下的规则我们铭记于心,只要出现异类必须烧死,难道大家都打算视而不见了吗?”
人群窃窃私语起来,老者说了这番话,甚至连百里夫妇都觉得无计可施了,因而更加的悲伤。
百里旗道:“娘,为什么他们说我是妖怪啊,我好好的,只不过是耳朵突然不一样了而已。”
百里娘却只能痛哭。
人群有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小旗,孙叔叔从小看你长大,甚至都想把香香嫁给你,肯定不会故意害你,男子汉大丈夫,如果你真的是这个大陆的孽果,干脆利落地抹脖子,换这么多人的安稳,一条命算个什么。”
又对着百里夫妇道:“咱们邻居这么多年,按理我该帮小旗,但是我也不能不帮其他乡民啊,大家都是无辜的,只要规则破坏了,大家都会死,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
先前的老者放了心:“还算有人不糊涂。”
百里一家三口的心顿时沉到地狱,陶青和陆言眉头拧到解不开,这样的情况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救。
人群渐渐发出微弱的声响:“要不还是处理了吧?”“处理了好,大家总要活命的,虽然不忍,一条命换一个大陆,也值了。”“唉,怎么平安了这么久就出了这么个事呢。”
然后微弱的声音慢慢拧成一股绳:“烧了他!烧了他!烧了他!”
人群数以万计,声势浩大,百里夫妇把百里旗紧紧搂在怀中。
情况越见越坏,陶青陆言急的口干舌燥,陆言道:“你们凭什么去决定别人的生死,十条命值钱,一条命就不值钱吗,生命没有贵贱的差别,所有的人都一样尊贵。”
却因为一个人的力量过于渺小,转瞬淹没在了声海中,陶青被百里娘哭到心碎,大声喊:“所有的人命都一样尊贵,杀人就是恶魔。”
同样没人在意,两个人,两个异世人,连声音都盖不过团结的乡民。
没有人肯坐着等死,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陆言计算他们带着百里一家三口打出去的胜算。
明大师却突然须发乱舞起来。
一个乡民念念有声:“快别吵了,明大师在向天神借公道,我们快看结果是什么。”
只见明大师全身起风,衣摆四处飘飞,瞬间变大了好几倍,好像真有天神附身,他一开口就地动山摇:“百里夫妇偷窃明家秘药,偷喂百里旗,以致百里旗身中剧毒,体型异变不受控制,百里夫妇枉为父母,心肠歹毒,其罪当诛!”
“立即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