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刃不断袭来,眠月画意嫩白的肌肤上绽开一条条不断向外淌着鲜血的伤口,血花顺势滴落地面,随之开出一抹迤逦的颜色。
“嗯…”痛吟声从眠月画意口中溢出,她躺在地上,后背紧贴着地面,寒凉的青石似乎侵袭着她身上所有的温度,甚至还在吞噬那仅剩的一点温暖。
络青衣手腕一翻,双指轻转,指尖一扬,那抹黄色的玄气直逼眠月画意的气穴,眠月画意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玄气离自己越来越近,眸底的不甘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
可就在这时,一道黑色身影替她挡去了这道玄气,眠月画意看着挡在她身前的那抹身影,嘴唇一动,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喉咙内蔓延起一股腥甜气息,“哇——”穆濂开始大吐鲜血,他一手撑着地面,深深的望进眠月画意眼底,身后的长发因为他倾身的动作而散落在眠月画意身旁,为他儒雅的容貌平添了一抹邪肆之意。
“为什么要杀她?”黯哑的嗓音从眠月画意头顶飘来,眠月画意抬眼,对着穆濂呵呵一笑,眸中满是讥嘲,半晌,她用尽力气抬手推开穆濂,咬着牙坐起身,恨声道:“就因为,她是络青衣。”
穆濂不受防备,也没力气阻止画意推开他,身子一歪,又吐了一口血,他抬手抹去唇边血丝,“你非她对手,这一局,你输得彻底。”
“哈哈。”眠月画意扭头盯着穆濂,银牙紧咬,片刻,吐出一句话,“我不用你提醒!”
“我…”穆濂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间再次涌上的腥甜,“为了你,我几次对她下手未果,我知你喜欢她那条紫色的项链,但终究是我无能。”
眠月画意对穆濂没有一点感激,她转头,想要站起身,却已经没了力气,而穆濂比她的玄技高,便对她伸出一只手,想要扶她站起来,结果被画意无视,不肯借着他的力起身,索性就坐在地上,只是地面泛起的凉气还是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黄玄之境…络青衣,你早就做好了准备,中剑也只是为了让我掉以轻心?”眠月画意仰头望着络青衣,凄凉的笑了声。
络青衣从半空飞身而落,脚尖一沾地面,百里梦樱立即跑过来替她止血,还不断训着她怎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络青衣摇头轻笑,眸光对上眠月画意眼底的眸色,目光倏然变得凛冽,她扬袖消散了所有风刃,红唇浅勾,缓声道:“你想多了。”她的肩膀到现在还疼着,挨那一剑可不是做戏。
手掌一翻,络青衣悠悠开口:“解药。”
“没有!”
什么?百里梦樱冲了上来,一把拽住眠月画意的衣袖,嫌恶的避开沾血的地方,扬声道:“你说没有解药?眠月画意,你可别想食言!愿赌服输。”
“解药不在我身上。”眠月画意咳嗽了一声,咳出一口带着的飞沫,百里梦樱立即松开手,并退了几步远。
络青衣收回手,看着她沉冷的眉眼缓缓道:“在映妃身上?”
眠月画意又咳了一声,以手掩唇,“婆娑宿的解药在多年前就被我母妃冰封在自己体内,想拿到解药,看你们自己的能耐。”
“变态啊!”百里梦樱翻了个白眼,“哪有将解药封在自己体内的?她就不怕有一日化了融在体内。”
眠月画意冷冷的甩了她一眼,百里梦樱哼着瞪了回去,难道她说错了么?这臭女人为了私欲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络青衣瞥了画意一眼,对一旁的玉竹招手,“玉竹,我们回去。”
“这就回去?”百里梦樱并不情愿,她噘着唇,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我肩上的剑伤不管了?你和她在这里能互相瞪出花来?”络青衣好笑的看着她,或许她想通了一些,眠月昊天这些年一直没有从映妃体内取出解药,就说明取出解药绝非易事,不然以眠月昊天的性子怎么能让映妃活到现在?
“取出解药的方法一定是活体取药,也就是说如果我母妃有个好歹,那么解药就会融化在她体内,不然你们所用之功皆为徒劳。”
“怪不得。”络青衣了悟,这个时代还没那么先进的技术,活体取药还不让人有生命危险,或许她这位来自异世的古武医药世家的医女可以办到,就是没有现代的那些机械设备,嗯…麻烦了不少。
眠月画意讶异的抬头,“你有法子?”
“我不是神仙。”络青衣摊手,笑着转身,瞥了眼那棵树后的黑影,摆手让玉竹结合风术施了昏睡散的解药,便走到树后趁着黑影不备时拎起他的衣领,揪着他走到明晃晃的月光下。
“无妙!”百里梦樱诧异惊呼,“怎么是你?”她先前也发现了树后有人,只是那人迟迟没有动作,她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是无妙躲在树后偷听。
无妙干笑两声,“小爷我发现这边有动静就偷偷跟了过来。”
“你没中昏睡散?”百里梦樱继续问,他怎么看起来这么精神?
“没…”无妙摸了摸鼻子,扭头对络青衣道:“姐,你快放我下来,这么拎着多影响我形象。”
你还有形象?
络青衣轻哼,放开手松了无妙的后衣领,无妙悻悻的看了清流一眼,又看了眼坐在地上眠月画意,努努嘴没有多说话。
“姐,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休息?”
“马上。”络青衣眼见着天色要转亮,心想着秋笑白应该不能让她失望吧?
“那你快回去休息,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