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的雅桃轩恢复了一个人的寂静,书桌上也没有一个伏案抄写的‘书生’。
云望雅提着食盒走进书房,将精致的点心放在桌上,拿起那一叠整齐的稿纸,一张张的翻过去。稿纸上是一列列的清秀小楷,表面上柔和内里却透着钢骨之劲,这些正是听一帮她抄的《女戒》和《清心咒》。
“卑弱第一,夫妇第二……”云望雅闭眼,《女戒》?真是不公平啊……
至于这《清心咒》,云望雅失笑,丞相老爹确实了解她,她脾气不太好啊。
云望雅缓缓舒了一口气,提笔轻沾墨汁,开始重新抄写。至于听一抄的,她压在了书堆底下,他不需要他无用的好心。
这边云望雅还没写几个字,云望静便推门而入。
云望雅连忙搁笔起身相迎:“姐姐,你怎么来了?”
“这都几天了,你都没有出过门,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了性子了,爹让我过来看看你。”
“这个……咳,这不是你和老爹说我要修生养性么?诺~你看”说着云望雅把云望静拉到书桌前,示意她看自己抄写的可认真了。
云望静扫了一眼书案,清冷冷的眸子看向云望雅,看得云望雅心虚地把目光移向地上,白肉肉的小手指轻轻绕着。
云望静看着妹妹的动作但笑不语。
云望雅伸手拉过云望静的手摇来摇去,撒娇道:“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去和爹说说,别让我背了吧?《清心咒》就算了,那《女戒》根本就是误人子弟,要按照那上面来哪里是千金小姐,根本就是奴婢吧,还有啊……”
“够了!这《女戒》你不背也得背,这几天你就不要乱跑了,好好背书,还有过两天会有乐坊的师傅来教你,你先想想你要学什么。”突然间,云望静就生气了,猛地甩开了她的手,丢下一串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望雅回过神来,便只见得飘起的一角淡蓝色的裙裾消失在视线里。
云望雅目瞪口呆,清冷的姐姐画风变得太快,她有点懵圈:“她,这是怎么了?”
系统:警告!警告!女主黑化值上升!
“《女戒》?天哪!我这张嘴,呜呜呜~”云望雅欲哭无泪。
云望静走出雅桃轩的门,迎面吹来是桃花的香味,但是她的心却极凉,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两个相携离去的背影,那扇缓缓合上的厚重的宫门。
云望静缓缓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羽下渗出一滴清泪。
缓步在青石板上,云望静的心里很无措,十岁的云望雅,还是她那个天真可爱的妹妹,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将厄运扼杀在摇篮里,可是每每对上云望雅水汪汪的黑眸,她又不舍。但是云望雅随意的一句话,便能轻易挑动她死死压下的戾气。
妹妹,你别让姐姐失望呀!老天给我一次机会,我也给你一次机会。
风缓缓吹过,带起青丝,扬过蓝裙,身姿窈窕,花容月貌,初露风华,只是眼中无情。
(清王府的书房)
一黑衣人突然闪现在清王的面前,单膝跪在地上,手上还捧着一样东西,黑衣人低着头,道:“主上,属下顺利拿回了‘流云令’,只是北塞的那些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清王接过流云令,流云令是一块方形的白玉,上面的图腾是密密麻麻的紫荆,诡异而大气,清王打量一番后轻笑:“小小的北塞焉敢觊觎我泱泱大荊?这流云令本就是荊南先人所有,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北塞若敢来犯,我便让他有来无回。”
黑衣人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他是圣上亲封的清王,是大荆子民的战神,是令他敬畏的主上,同时也是他的再造者,可是那个人,她……
“听一,伤的可重?我们五日都不曾收到你的消息,暗一可要急死了。”清王的问话,打断了听一的思绪,没错,那个黑衣人正是听一。
听到清王的问题听一一顿,垂眸道:“谢主上关心,听一为一游医所救,因为内伤过重,养了几日伤才回来。”听一第一次对清王撒谎了。
“辛苦了,先好好养伤吧!”
“是!属下告退。”听一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书房。
清王看着听一闪身离去的身法,眯起了闪着光芒的眸子。刚刚他辨认过听一的气息,确实重伤未愈,但是他的身法却比之前更加流畅了,看这个程度,短短五日,听一最少长了十年的功力。他并不觉得听一会背叛他,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只是,他倒是不知道什么游医竟然这么厉害。
“暗一,你查的怎么样了?”清王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发了声。
“主上,查不到,听一把痕迹全都抹干净了,您是不是怀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不!听一不会背叛,这个信心我还是有的。我只是好奇而已,听一知道暗卫的规矩,他却宁愿让我怀疑也不想让我们找到救他的人。”清王的眸中满是一定有事情的笃定。
“可是!”暗一明显说服不了自己。
“你要是不放心他,就去盯着他,不过我看听一功力精进了不少,你可别被发现了。”清王调侃完暗一心情很好,把玩着流云令转身离开了书房。
暗一意识到主上的恶趣一时语塞:“……属下会注意的……”
清王觉得世人对自己的误解太深,他才不是阎王,他还是很有人情味的,起码对自己人他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话说听一这小子肯定有少男心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