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望雅向凤君涵告辞后,还有些恍惚,很多时候,真相往往都很残忍。前朝后裔不能留?不管哪个前朝,凤君瑞不都是您的孩子嘛,皇帝大叔!
她出门后,看到在门口等她的听一,突然有点眼酸。
将凤君瑞曾经硬塞给她的凤纹玉佩从脖颈间取下,细细摩挲还能感觉到凤凰翎羽的纹理,玉佩被她的体温浸染,可是她只觉得遍体生寒。
她不知道如果这个世间没有她这个异数的话,凤君瑞是不是每一世都只能成为这些人的牺牲品,出于同样的目的,即使过程再怎么变,结局也是一样的。
大中午的,街上还是和以往一样热闹,她没有坐马车,她需要隐匿在喧嚣中,好好冷静一下。
她问听一:“清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你们属下的眼里……或者说在你们的敌人眼里……”
听一沉默了一会儿,道:“王爷在暗卫的眼里,强大,冷酷,狠决,是一个合格的主人,在敌人的眼里或许,是恶魔吧,残忍,无情!清王府的府邸和园林是清王的神秘尊贵,清王府的地牢和刑堂是清王的残酷狠决。”
云望雅有一瞬的感叹:“可是在京城公子贵女的眼中,清王殿下是完美的天神,甚至在皇上眼中他是最值得信任的兄弟和臣子。”
听一问她:“那你觉得呢?王爷是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他很任性吧!想做什么做什么,救人的同时还能心情颇好的害人,也只有清王殿下了。”
“你,知道了?”听一瞬间握紧了手中的剑。
“嗯,知道了!”
“恨他吗?”
“不会!我从来不做这种费心费力的事。”说着云望雅把凤纹玉佩塞给听一,“你去君瑞的府邸一趟,告诉他的暗卫,今晚……”
“好。”听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傍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顾老将军刚想招来下人询问顾箐云去哪了,却猛然有一支破空的箭擦肩而过钉在了朱红的柱子上。
顾老将军眸色一利,观察周围却早已没了人息。取下箭上的纸条,之间上面赫然写着:救顾箐云,戌时十里亭,清王亲至。
半柱香之后,清王府。
“王爷,顾老将军求见。”传话的人是清王的贴身副将。
清王搁下狼毫笔,道:“请他来书房吧。”
“是!”
不久,顾老将军就急匆匆地进来了,递上纸条,噗通跪在了地上,“王爷,老臣恳请王爷救救箐云!”
清王赶忙扶起顾老将军,道:“顾老将军,稍安勿躁,箐云定然会完好无损地回来。”又转头去问他的副将:“单非!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回王爷!酉时四刻!”
清王沉吟了半响,道:“单非,你去准备一下,一刻钟以后出发。顾老将军,你先回将军府,放心,箐云不会有事的。”
待书房中的人只剩清王一人时,清王的一身的寒气就压满了整个书房,冷声道:“暗一,你留下,他们现在引我出王府,肯定会有动作,”
“可是王爷,您身边。”
“无碍,我会带几个人出去,若真的有‘客人’来,杀!无!赦!”清王一张清俊的容颜上,此刻满是无情的肃杀。
“是!”
戌时,十里亭,清王到时亭中只有一壶清酒,周围是冷冷清清的树林。
他也不在意,既然人家好心请他喝酒,他总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他想这酒还不至于下毒。
暗处的单非看着独自在亭中饮酒的清王,面上闪过纠结与担忧。一是怕酒中有毒,二是明明是来救人的,可是不见人质就算了,为何连绑匪也不出现。亭中一壶酒,景是好景,情却未必是好情。
与此同时的清王府,府外不断有黑衣人进来,府内也不断有黑衣人冒出来,刀兵的声音,糊了众人的耳,飞溅的血液,染了月色的白。
云望雅听着清王府内混乱的声音,凝神提气便向王府中掠去。此刻,云望雅万分庆幸,相国寺四年,别的没学到,但是跟着言子润这个师傅学了一身好轻功,虽没到踏雪无痕的臻境,但是也不差了。
根据听一给的提示,云望雅避开缠斗的两拨人,到了地牢的入口。
云望雅躲在暗处,借着月色观察着重兵把守的地牢入口,耳尖微动周围还有不少若隐若现的呼吸声。心中突然有点虚,她虽然轻功不错,但是论起武功那是实打实的战五渣……
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品,云望雅默默地给自己打了口气。然后屏息把瓶塞给拔了,一阵夜风带过,那些士兵一片片地倒了下去。
暗处的暗一眸色一深,示意周围的暗卫屏息凝神不要轻举妄动。
云望雅见暗处的人没有受影响,眼中闪过一丝肉疼,又掏出两个药瓶,打开其中一个吃了一颗小巧的药丸后,直接把另外一瓶扔了出去。
药瓶落地的瞬间,炸出一片白色的粉末,随着粉末在空气中消散,很快黑衣人便三三两两地从树上或屋上掉了下来。
云望雅看着这一盛况,咂咂嘴,想:真不愧是《药王心经》的招牌mí_yào,这效果太显著了。
云望雅不敢耽搁,脚尖微点,便窜了进去。地牢不算太大,可是云望雅跑了两圈都没有发现凤君瑞,里面除了一些已经被她迷晕的守卫之外,就剩几个半死不活的犯人了。
云望雅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听一弄错了?可是听一没必要拿这种事骗她,而且按皇帝的反应和凤君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