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见盛氏沉默,以为她不同意,便说道,“姐姐若是觉着不想做,也是无妨的。”
盛氏忙摇头,“妹妹误会了,我犹豫并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知何时才能有自由身,若是贸然答应了,耽误了你的生意可怎么办?”
浅浅听闻盛氏居然在担心这个,便笑了,“姐姐多虑了,且不说我这店铺目前还只是纸上谈兵,现下可是连铺子都还没找好。而且我有个想法,想到隔壁的锦阳城开一家铺子。”
盛氏有些诧异,“妹妹缘何想在锦阳城开铺子?”
“因为嘉义城中类似的吃食铺子太多了,而且若是生意太好,岂不是抢了爹爹青云楼的生意?”浅浅俏皮地一笑,倒是把盛氏逗乐了。
“妹妹说的真是极有道理。”盛氏笑着回道,“若是再锦阳城……能远离这里的是非也是极好的。”盛氏想到和离之后,若是能带着安安离开这里,也是不错的选择,再加上,听说秦瑞也在锦阳城,盛氏现下倒有些向往起来。
站在亭子外头的两家丫鬟瞧着自家主子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都觉得对方是个好人,一定要好好珍惜,看向彼此的眼神也都从戒备变成了和蔼。
浅浅和盛氏只顾着在亭子中聊得开心,自是不关注外头发生了什么,等茶水换过了两壶,日暮时分,云珠见着二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进亭子委婉地催了几遍,二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别,临走之时,还不忘说好下次再约。
“小姐,你与钱少夫人聊了这么久,还聊得那么开心,可都聊了些什么?”云珠跟在浅浅后头,见着浅浅开心的样子,便多嘴问了一句。
“不过是聊了些家常,一些女儿家的事罢了。”不是浅浅防备着云珠,只是现在人多口杂,盛氏想要和离的事断断不能传出去,再加上前些日子发现自己身边还有其他人安插进来的细作,自然是不能掉以轻心。
云珠见浅浅避而不答,也不追问,乖乖地跟在后头,与浅浅去了正院。
正院里已有不少人已落座,因着正餐是午宴,晚宴只是关系亲近的亲戚朋友而已,不过虽是如此,但还是有十二桌的人。晚宴的菜式,浅浅就完全交给了大厨房去做,自己压根就没插手,一来,午宴上已经把自己想要推广的菜式好好地推广了一番,二来,自己还是大小姐的身份,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厨房的事,倒是让外人觉着自家的厨房不顶事了。
晚宴的菜式中规中矩,因一边吃饭,一边听戏,而且都是自家相熟的人,倒是也没有将男宾女宾分隔开来,竟显得比中午还要热闹几分。
用完晚饭,桌子上的菜便撤下了,换上了糕点茶水,大家边看戏吃茶,边与身边的人谈天说地,但是大家都小声说笑,竟也不显得嘈杂。
周家因都去了京城,便只有周明瑞与周明朗两兄弟赶着回来祝寿。老太太与二人聊了许久,了解了一番京城中的情况,这才放了二人回座。
周明朗从京城中买了一对镯子,在怀中揣了一路了,午间见着人多,便没好意思凑上前来,再加上下午浅浅又是醉酒,又是与人单独聊天的,周明朗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晚上大家都顾着各聊各的,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周围,便悄声吩咐了身边的小五一番,起身去了园子旁边的水榭等候。
浅浅正和廖月茹聊得开心,云珠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面色不变,起身笑着对廖月茹说道,“表姐去洗个手,去去就来,小茹乖乖坐在这里吃果子,好吗?”
廖月茹正瞧着台子上的孙大圣翻跟头看得起劲呢,听着浅浅说话,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浅浅瞧着无奈摇摇头,只得多嘱咐了廖月茹身边的丫鬟婆子一声,这才转身去了水榭。
水榭上头挂着红色的纸皮灯笼,在微风中一摇一曳,显得水榭里头的人影有些影影绰绰。
“表哥。”浅浅没有迈进水榭里头,只是在外头喊了一声,里头的人转身,正是周明朗,浅浅这才放下心来,迈步进了水榭。
周明朗转身,见到浅浅按时赴约,心中欢喜的很,但是面上不显,只淡淡地对浅浅点头,道,“表妹,近日可好?”
浅浅眨眨眼,这周明朗似乎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今日瞧着,怎么又感觉不像了,莫非是自己自作多情,想错了?浅浅心中这么一想,便觉着无趣,答道,“劳表哥挂心,这些日子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