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昨晚睡得不是很安稳,早上起来觉得有些昏昏沉沉,以至于云珠喊了她好几遍,她才回过神来。
“小姐?可是觉得有些不适?”云珠担忧地看了浅浅一眼,昨夜是她勾起了小姐不好的回忆,心中自然是忐忑。
浅浅揉了揉额角,道,“昨儿夜间做了几回梦,大约是没睡好,一会儿去青松苑请了安回来,再来睡会儿吧。”
云珠想着也只能这般了,不过想到早上收到的那个小条子,脸又红了起来,支吾着问浅浅,“小姐,一会儿回来,我能否告个假?”
浅浅想着今天也没什么事,便头也不回地允了,“无妨,晚上记得回来就行。”
云珠脸腾地又红上几分,“不不不,奴婢下午就能回来。奴婢去给您看看水好了没。”话音未落,云珠就跑了出去。
浅浅一脸茫然地看着飞奔出去的云珠,“水?什么水?云珠怎么跑那么快?”
红笺与云珠睡一间房,自然是知道些内情的,笑着凑到浅浅耳朵旁嘀咕了几句,浅浅闻言,笑得眉眼弯弯,问了红笺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
红笺坚定地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浅浅一下子来了精神,抚掌大笑,“云珠真行啊,那成,下午,我们一道问问她。”
红笺忙摆手,“哎呀,小姐,可别说是奴婢说出来的,不然云珠姐姐回去可不得拧我。”
浅浅一听乐了,忙点头,“好好,不说就不说。”
屋中余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憋着笑。云珠与周老总管家的大孙儿的事儿,她们可都知道一些,只是未挑明的事,都不会往浅浅跟前凑罢了。
浅浅看着一屋子的人眉来眼去的,心中自然是有了数,想来云珠这事已经是许久了,只是大约是还没作数吧。
待浅浅去青松苑请了安回来,云珠便急匆匆地告了假出去了,等到了申时初,才红着脸扭扭捏捏地回来,到浅浅跟前请安。
“小姐,奴婢给你带了些红果,新鲜着呢,你看看。”云珠献宝似的递上她手中的篮子,掀开上头盖着的布给浅浅看。
浅浅往里头一瞧,篮子里装满了一个个红艳艳的小果子,个个还沾着水珠,鲜艳欲滴,“哟,这山楂可真新鲜,是在哪儿买的?”
云珠红了脸,支吾着道,“是……是朋友送的。”
浅浅有意逗她,“是哪个朋友啊,说来听听,说不准我见过呢。”
云珠站在浅浅下头,脸通红通红的,她哪还听不明白,浅浅这大约是知道了她去干什么了,在打趣她呢,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浅浅说道,“小姐,奴婢有一事想求小姐。”
浅浅见着跪在地上,一脸诚恳的云珠,并没有急着让她起来,好整以暇地问道,“哦?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云珠红着脸,用轻到如蚊子的声音说了句,“两情相悦,想求小姐一个恩典。”
浅浅听了却摇摇头,道,“不行,我不同意。”
云珠一脸惊讶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
浅浅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慢悠悠地放下茶盏,只等云珠等得心焦了,才道,“这种婚姻大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来说。得让那个周家小子来求我才是。”
云珠原来有些失望的脸上,又充满了惊喜的神色,“奴婢谢过小姐。”
“好了,起来吧,真是女大不中留。”浅浅瞧了一眼差点跳起来的云珠,无奈地摇摇头,“周家那小子我见过几次,倒是不错的一个少年,他眼光不错嘛,居然瞧上了我身边的人。快说说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好上的?”
“中秋前几日,奴婢奉了小姐的命,到周总管家送月饼,正巧遇上从铺子里理完账,结果不巧就撞上了,奴婢责怪他坏了小姐赏给奴婢的玉说要赔我,而后将簪子用金子给接好了给送过来。这一来二去的,就熟了。”云珠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差不多说完时,浅浅不努力听都快听不到了。
浅浅有些咋舌二人的恋爱速度,这满打满算,两个人也就认识了十四天啊,这就要谈婚论嫁了,“你们这速度,会不会快了些?”
云珠自然是知道浅浅在说什么,但是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今年已二十有一,而我也有十八,我们二人年纪都不算小了,既然互相都看对了眼,双方家世也相当,彼此又觉得对方是好的,便急着确定下来了。不过小姐放心,若是小姐不同意,我自然说清楚。”
浅浅忙摆手,“别,我可不想做那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若你们二人真心相待,我自然是同意的。”
云珠感激地看了浅浅一眼,“那奴婢便先谢过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