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仪侯府”谢莹颔首不语,谢华琅却觉有些奇怪,顺嘴道“县主既是去拜见汉王,怎么会遇见永仪侯府的人”
“永仪侯的族弟娶了汉王胞兄的孙女,两下里算是有亲。”
淑嘉县主手中鱼食撒的多了些,水中锦鲤愈发密集,如同流动的红宝石一般,(日ri)光下耀眼夺目,她低笑道“隋闵即将接任侍中,地方上要有人补他的缺,永仪侯八成是想替人运作过去。”
谢偃在家中时,几乎不会提及政事,谢令也一样,受他们影响,谢(允)也不会多说,故而谢华琅与谢莹还真不太懂这些,不过听一耳朵,便这么过去了。
“我听说三娘有了心上人,那就务必要善始善终才好,”淑嘉县主语笑嫣然,美目流盼“有时候过程会崎岖些,但是,当你到达终点时,会觉得你的付出都值得。”
这句话便有些深意了,既像是再提点谢华琅,又像是再说她自己。
谢华琅与谢莹面色都有些冷,不曾应声,淑嘉县主也不介意,将手中鱼食尽数洒落,便有女婢上前为她擦手。
桌案上摆着一碟青梅,许是淑嘉县主令人备的,她拈起一颗,送入口中,轻笑着感慨道“年轻可真是好啊。”
她那些话或有意或无意,却都叫谢华琅心中不快,谢莹也是一样,一道起(身shen)告辞,准备离去,然而还没走出多远,便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似乎是往凉亭中去的。
二人对视一眼,心下好奇,回(身shen)去看,却见是个年轻俊秀的俏郎君,红袍玉带,气度雍容,眉宇间贵气凌然,颇有些清冷出尘之气。
谢莹还不觉有什么,谢华琅却不觉笑了。
这人若是再俊些,再老些,怕也同九郎一般模样。
她听见那年轻郎君笑道“表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淑嘉县主柔婉的声音传入耳中,似乎隐含笑意“忙中偷闲,躲懒儿罢了。”
原是宗室子弟,只是有些眼生了。
谢华琅摇头失笑,正要离去,然而还未走出几步,便忽然顿住了。
谢莹见她神(情qg)不对,关切道“枝枝,你怎么了”
谢华琅目光倏然一变,却顾不得回答,回(身shen)往凉亭中去,裙踞摇曳之间,竟有些肃杀之气。
顾明修正同淑嘉县主说话,冷不丁见一位美貌女郎入内,面携怒意,微吃一惊,旋即认出她是谁,送进口的青梅梗在嗓子眼儿,险些噎的背过气儿去。
谢华琅气的狠了,扯住他衣袍,叫他直视自己,银牙紧咬“小道士,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明修将那颗青梅囫囵咽下去后,终于明白自己忘记什么事儿了。
他此前离开道观时,便知皇叔尚未将自己(身shen)份告于谢家女郎,衡嘉更是千叮万嘱,叫他千万别说漏了,哪知他的确是没说漏,今(日ri)却撞上正主了。
天下之大,谁能叫他执弟子礼,侍于(身shen)后,无所不从
再对照年岁等事,即便是头猪,也能看出不对来。
皇叔着意遮掩的事,却在他这儿漏了风,若是知道,还不扒他的皮
这等惨烈后果,顾明修只消一想便毛骨悚然,为了全力弥补,死不认账道“我,我,我可不认得你”
谢华琅冷声道“是吗。”
顾明修战战兢兢道“当然。”
淑嘉县主见他如此,着实奇怪“明修”
“明修你在叫谁”
顾明修勉强站起(身shen),满面狐疑,双手虚空摸索,踉踉跄跄的往外走“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咦,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谢徽眼角微斜,露出几分薄恨“夫人为我挑的好门第,没一个出(身shen)勋贵的,还有几个是今岁举子,似乎是打算等考举结束,再拣选出来我可不是三娘,即便是做个地主婆子,也有母家和兄弟帮衬”
此为防盗章 “阿姨, 你乐意去做仆婢,我却不会再去俯首作低, 这么久过去,你当我不曾去问过吗”
谢徽眼角微斜,露出几分薄恨“夫人为我挑的好门第,没一个出(身shen)勋贵的, 还有几个是今岁举子,似乎是打算等考举结束, 再拣选出来我可不是三娘,即便是做个地主婆子, 也有母家和兄弟帮衬”
“谢家这等高门,怎么能叫家中女郎这样低配”蒋氏闻言惊骇, 神(情qg)愤郁,不悦道“夫人如此,便不怕老爷责备吗”
“阿爹素来极少在意内帷,大概还不知道, 夫人应该也是想越过阿爹,直接定下,届时木已成舟,阿爹再生气, 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同她翻脸。”
“不过, ”谢徽唇畔露出一丝冷意, 旋即又被浅笑遮过, 她用团扇掩口, 凑到蒋氏耳畔去,轻声道“我自有法子应对”
等到汉王寿辰这(日ri),谢府众人早早起(身shen),收拾妥当之后,便相携出门去了。
男眷骑马而行,女眷乘车在后,卢氏抱了带了长孙谢澜,(身shen)侧是谢华琅与谢徽。
淑嘉县主惯来是独自乘车的,加之有孕,更加不会同她们挤在一起了。
刘夫人与其女谢莹,也是单独一处。
谢华琅今(日ri)出门,不过凑个(热re)闹,因起的略早些,(禁j)不住用团扇遮了,轻轻打个哈欠,目光微侧,却见谢徽今(日ri)妆扮的十分不俗。
发上簪了两支羊脂色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