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其他学派而言,公羊派也就这一个新鲜的‘大一统’理论值得欣赏和吸收。
之后,殷忠所讲的东西,就有些让人乏味了。
无论是他所讲的微言大义也好,还是那些充满了公羊派自己意志的东西也罢。
听众都有些腻味。
因为大家发现,这都是老一套的东西。
也是公羊派一直以来宣扬的东西。
毫无新意。
就跟杂家的表述一般,让人提不起什么兴致。
毕竟,今天,先有黄老派,发表了象征着这个古老学派新生的演讲。
又有思孟学派、重民学派、荀子学派之间的撕逼。
其后,还有法家上场。
大家早已经习惯了有所新意的演讲。
一成不变的论述,实在难以提起什么兴趣。
殷忠见到这个情况,却是有些焦急。
原本,他与师兄弟们商量,是要上台来给法家一点颜色看看。
让世人知道知道公羊思想的厉害!
但是……
现在来看,全场除了公羊派自己,其他人根本就不关注他们的微言大义,也不想去关心他们那些充满了既定思想的谶语。
尤其是墨家和法家,几乎全程在低头想自己的事情。
事实证明,殷忠和他的师兄弟们想太过于理所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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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汉室举行石渠阁之会的时候,遥远的草原上,一场同样规模庞大的盛会,在匈奴的祖庭龙城召开。
这是一年一度的龙城大会。
与碲林大会一样,是匈奴最重要的政治活动。
本来,龙城大会,应该是在夏五月才会举行。
但是,如今,迫于汉朝的军事压力,匈奴人不得不将之提前。
单于军臣,端坐在狼皮椅之上,望着正在龙城的祭祀台上,表演的好事——上百名奴隶,被绑在一个个木柱和图腾上,鲜血不断,从他们的血管喷涌而出。
这是匈奴人给祖先和神明的血食。
一个个萨满祭司,围绕着这些因为失血而奄奄一息,无力挣扎的奴隶。
将一柄柄锋利的青铜小刀,刺入奴隶们的皮肤,现场完成剥皮作业。
三位年迈的大祭司,跳着癫狂的舞蹈,整个人跟打摆子一样乱颤。
终于,一位大祭司忽然睁开双眼,用着晦涩的语言,叽里咕噜的说着。
这是古老的巫语,用于跟神明与祖先沟通的语言。
世代以来,历代大祭司都是只传给自己的继承人。
连子女都不会传授。
自然,除了当代大祭司,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甚至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在这样一番表演后,这位大祭司,跪到一个盛满了鲜血的沟渠之中,匍匐到沟渠里,伸出舌头在浓浓的血池之中,舔了一口。
然后,他整个人就站起来,张开双手,大声宣布:“冒顿大单于和老上大单于的灵魂,想念祁连山的风光,命令我,转告大单于,一定要将他们的棺椁移葬祁连山!”
顿时,全场的匈奴贵族和部族首领,都是匍匐在地,说道:“请大单于下令,将龙城迁往祁连山!”
自然,这是一场表演。
几乎所有匈奴贵族都心知肚明的表演。
目的,就是要给移动和搬迁龙城,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目前,龙城所在的方位,实在是太危险了!
汉朝骑兵出阴山,不用三天,就可以直取龙城。
一旦汉朝人打过来,那,龙城这里的老贵族和亲戚肯定就要被一锅端!
这还不止!
祖宗的骨头,都可能被汉朝人挖出来,鞭尸,乃至于挫骨扬灰。
没有办法,只能搬迁,而且必须尽快搬迁!
于是,就只能出此下策。
借用宗教的力量,来找一个台阶。
想到此处,军臣也是叹了口气。
去年的高阙之败,匈奴损失太惨重了!
整个河间地的部族主力,都遭受了重创。
甚至还有本部的万骑,全军覆没。
更有休屠人投降汉朝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后,甚至还发生了右贤王投敌之事!
几乎整个幕南的匈奴力量,高阙之后,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
损失的青壮和牲畜,更是让匈奴的经济,遭遇重创。
上百万牲畜和二三十万人口的损失,让匈奴人,几乎不敢再去面对汉朝的军队。
幕北部族之中,甚至有人已经在提议,干脆放弃幕南,将幕南让给汉朝人,匈奴全力西进这样的事情。
但军臣,却怎么敢放弃幕南?又怎么甘心放弃幕南?
他很清楚,一旦匈奴力量撤出幕南地区。
那么,且之那个叛逆,就真的要崛起了。
背靠着汉朝人的支持,又占据了幕南,且之极有可能真正的对他的单于宝座构成威胁。
更何况,富饶的幕南草原,比起幕南的贫瘠寒苦之地,无疑就是天堂。
没有了幕南,匈奴人放牧都成为问题。
所以,无论如何,且之都不敢放弃幕南。
自然,要守住幕南,就不能被动防御。
必须主动出击!
而迁走龙城和龙城之中的祖宗棺椁,就是为了进攻做准备!
可是,怎么主动出击?又派谁去主动出击?
这让军臣这些天愁的头发的白了很多。
匈奴如今,已经彻底被汉朝军队打的丧胆了。
一个个曾经强大和赖以为自豪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