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都出招了,都治不住林南徳,可林东曜不过一句话,林南徳就如此服服帖帖,这让给林南徳做了多年“嫁衣”的林东合心下莫名一寒。
曾几何时,他一直当林南徳已经对他完全信任和依赖,可今日所见,林南徳何时与林东曜建立了如此密切的关联和信任?怪不得最近几次父皇交代的事情上,林东曜总比他快了一步,原来竟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他一直不曾堤防林南徳这一点,却恰恰是林南徳将消息放给了林东曜!
而林东曜明明已经抱着林南徳这颗重要的棋子了,为何今日舍得放出来?难道——也是因为令狐满月?
林东合狐疑的看了眼乖乖坐在位子上的林南徳,又看看面无表情并肩站在一起的令狐满月和林东曜,越是看不出破绽和问题,林东合心底的怀疑就越重。他本就是疑心很重的人,相信过了今晚,他不会再睡上一个安稳觉!
林南徳之后,就是林冉。
林冉听到太后叫他,目光这才恋恋不舍的从令狐平雪脸上移开,见他明显心不在焉的,令狐子璐心里头也不踏实,见林冉同时拿起了三支羽箭,令狐子璐想起刚才丁岚茗的失态,眼珠子一转,就在林冉准备投壶的时候,身子突然软软的倒在了一边。
“哎呀——”令狐子璐缓缓倒下,二夫人见状急忙上前扶起了她,令狐子璐急忙冲二夫人眨眨眼,二夫人又气又恨,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掐了令狐子璐胳膊一下,令狐子璐疼的差点跳起来。
“回太后,皇后,子璐今儿一早就起来,连早膳也未用过,想必是站了太久才会晕倒,还请太后皇后见谅。”二夫人自然知道如何帮令狐子璐圆场。
只不过——令狐子璐刚才摔倒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做作,太后和皇后就算此刻不揭穿,也不会相信是真的。
“罢了,先坐回去休息吧。”太后冷声开口,面沉如水。
这个令狐子璐比丁岚茗差远了!后者起码是敢作敢当,害怕就是害怕,不情愿就是不情愿,不像令狐子璐这般,自以为是愚弄众人!
令狐子璐狼狈的回到位子上,见二夫人脸色愈发的难看,令狐子璐也不敢开口,只能小心翼翼的坐在二夫人身边,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这也不能怪她啊!谁知道林冉准头如何?万一有个闪失毁了她的手乃至是整张脸,她还怎么见人?不过晕倒这一招她已经用过了,相信了令狐平雪和令狐满月就不会用了!她倒要看看她们害不害怕!
接下来就轮到林东合和令狐平雪。
满月身边,林东曜薄唇轻启,淡淡开口,“你说除了躲开和晕倒,还有其他法子吗?”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满月和林简听得到。
林简面上虽是带着如沐春风微笑,只那眼底波澜翻涌,喜怒不明。
满月不看林东曜,目光看向令狐惊烈的方向,见惊烈乖乖的坐在位子上,目光清冽的看向自己,满月冲他笑了笑,继而轻声开口道,
“除了躲开和晕倒,自然还有一个法子,就是——我来投壶,五殿下举壶。”
满月话音落下,林简唇角悠然勾起,一旁的宋筱悠还以为林简是冲她微笑,当即紧张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顿时心花怒放,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感觉。
而林东曜听了只是平静的点点头,“主意虽好,你敢吗?”他冷声发问。
“比起被动挨打,能掌握主动的话,便是赢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是吗?五殿下。”满月冷静出声,简单的几句话却让林东曜都为之一震。
之前对她虽然有特别的看法,但也没想过她能说出这些话来。
林简则是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之前她不顾被林东合与侯府的人发现救了自己,难道也是因为不想在侯府被动挨打所以才主动出击救了自己?若是如此,她至今也没对自己提出过任何要求,难道是在等一个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
林简这边面容倏忽一沉,一旁的宋筱悠看的心下一惊。太子殿下刚才还好好地,怎么一下子就变脸了?
这时,令狐平雪已经在位子上站好,将水晶壶放在掌心托举着,手臂伸开在身体一侧,这算是一个保险的姿势,只不过令狐平雪此刻面带微笑,举止从容大气,既没有半分害怕,也不见任何慌张,怎么看都是大家闺秀的得体典范。
在此刻这等紧张的时候,不见一丝狼狈,反倒是更添光艳动人。
看的一众世家公子蠢蠢欲动,林冉更是直直的望着令狐平雪,除了她,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令狐平雪一副从容大气的姿容站在那里,林东合却突然后退了几步。竟是将原本十米的距离拉长了到了二十米。原本是与满月等人站在一条直线上的林东合,这会子竟是站在了满月等人的身后。
距离增加了一倍,难度自然也增加数倍。
令狐平雪脸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抖动了一下,尽管面上仍旧挂着可人温柔的笑意,可心底却暗暗叫苦。虽然她也相信林东合,可毕竟之前从未见过林东合投壶,就算他刚才投中壶心,不过是十米的距离,现在这么远——
随着众人视线都朝林东合这边看来,林东合竟是再次朝侧面的方向走了走,如此一来,角度更加刁钻难中。
在一阵窃窃私语中,林东合手中羽箭倏忽一下离了手心,那羽箭不是直直的朝令狐平雪手中的水晶壶落去,而是高高掷出,竟是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