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子璐和二夫人的声音先后响起,满月踏着二人说话的声音,缓缓走进大厅。
前几天,她让惜梦准备的艾草派上用场了吗?
随着满月和三夫人走进大厅,令狐鸿熹见到三夫人先是一愣,继而冷声道,
“不是让你留在院中闭门思过吗?”
“父亲息怒,刚刚我走过三夫人的院子,听到三夫人一番发自肺腑的悔恨之言,女儿心中感动,便斗胆带三夫人过来与父亲承认错误,还请父亲原谅三夫人这一次。”
有满月开口,三夫人立刻上前一步表露决心。
“老爷息怒,妾身是真的知道错了,听说妹妹在这里,妾身——来承认错误的。”三夫人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关键时刻就得暂时向赵虞儿低头,谁叫赵虞儿风头正盛呢,连老夫人不都拿她没办法。
令狐鸿熹身边,赵虞儿眨眨眼睛看向三夫人。
心里头早已恨不得将三夫人扒皮拆骨,可面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绵柔笑意,
“姐姐说的哪里话,你我姐妹情深,不过是一些误会,绝不会影响我们姐妹感情的。”赵虞儿说着,还欠身做了个虚扶的手势,三夫人借此机会站起身来,看向赵虞儿的眼神满是感激和动容,只是眼底却是满满的警惕和堤防。
满月和赵虞儿现在算是最让令狐鸿熹安心的人了,她们俩都开口了,令狐鸿熹对三夫人的责备也少了很多。
屋内,二夫人和老夫人都在。
满月对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老夫人态度淡淡的,表面看比之前给她的冷脸看好多了。
二夫人和令狐子璐跪在屋子中央,令狐子璐脸上带着纱巾,遮住整张脸,此刻虚弱的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二夫人在一旁扶着她,生怕她会随时晕倒。
“父亲,怎么了?”满月一脸疑惑的看向令狐鸿熹。
令狐鸿熹脸色沉冷,气的说不出话来。
跪在地上的令狐子璐抬头狠狠地瞪着满月,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可对她的仇恨却丝毫没有减少。
“大小姐,老爷说今儿上朝的时候朝服不知怎的蹭上了艾草,老爷已经命人彻查整个侯府,只在——只在三小姐院子里发现了艾草。”
赵虞儿替令狐鸿熹解释给满月和三夫人听。
三夫人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艾草?!那不是诅咒——”
三夫人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被老夫人狠狠地一眼瞪了回去。
艾草是清明扫墓所用物品,平日不会出现在房中,更加不会有人将艾草种在院内,这是极为不吉利的,尤其朝中有人做官,更加不利。
令狐鸿熹虽然算是一位开通的父亲,可令狐子璐在院子里种艾草,这显然是触碰了他的底线。更何况现在侯府当官的可不是令狐鸿熹一个,还有一个满月。
“孽畜!若不是为父今儿发现及时,这艾草就——”
要是令狐鸿熹将艾草带进宫去,那整个侯府就遭殃了。
“父亲!我没有!我没有啊!”令狐子璐苦苦哀求令狐鸿熹相信她,可证据确凿,令狐鸿熹确实在令狐子璐后院找到了种植的艾草,还有几棵晒干的艾草就跟他衣摆上的那棵一样。
艾草干了之后很容易刮在衣摆上不被察觉。
“孽畜!你不但种植艾草,还将干了的艾草放在蒹葭阁的后院,想来你是放置艾草的时候不小心遗漏了一棵,所以才会被为父的衣摆刮到。”
令狐鸿熹一番话,众人恍然大悟。
令狐鸿熹每天都要早朝,因此起的很早,经常是天不亮就要起来。而如果令狐子璐要将艾草放置在满月后院,就必须趁着天不亮的时候行动。
不过令狐鸿熹这一次的行动也真是滴水不漏。
明知道府中有艾草,回来之前却不露分毫,而是先吩咐唐管家到各个院子去彻查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才回府找令狐子璐算账。
想来是最近府中发生了太多事情,令狐鸿熹身为堂堂侯爷,难免会有一种被府中女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所以这一次令狐鸿熹以自己的判断为依据。
正是因为如此,他现在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也更加认定艾草出自令狐子璐的院子。
二夫人见此,知道令狐鸿熹是铁了心要子璐离开侯府,二夫人眼含热泪,哭也不是,求也不是。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难道真的看着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吗?
二夫人向老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老夫人别过脸去看向别处。
老夫人最近本就与令狐鸿熹关系僵冷,这一次又是被令狐鸿熹抓了个正着,老夫人若是此刻开口,便是摆明了偏袒二房,所以老夫人说什么也不会张这个口。
况且令狐子璐已经这样了,连出嫁都不可能了,留在侯府也是白吃白住,对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棋子,老夫人也巴不得她快点从自己眼前消失。
令狐子璐已经彻底失去了她在老夫人眼中的利用价值,所以老夫人不会再为她说一句话。
见此,二夫人突然转身跪着挪到了满月跟前,声泪俱下的哭诉,
“满月!我知道你与子璐不合,但子璐终究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啊!她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她知道错了,但是这次的事情真的是误会啊,子璐是被人陷害的啊!
满月,你最聪明了!你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阴谋诡计啊!好端端的子璐种艾草做什么?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子璐,为的就是借老爷的手赶走子璐啊!那个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