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呼啸而至,炽热伴随着冲击一同到来。
耀眼的光线与迎面而来的热风随着爆炸掀起的风一同袭来,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一瞬间就将视线染成了一片金红色。堆积在地上的尘埃被气流猛地掀了起来,就连牢屋内部的干草都被熏得焦黄。
原本坚固的铁栏在爆发中不堪一击,一个接一个仿佛脆饼干状被折断。火焰在钢铁的骨架上烙印下诡异的伤痕,猛烈的高温足以将所有活物化作灰烬——就连先前承载它们能量的“狱卒”也是如此。
从它身体内流出的乌黑血液就像它们油质的外表一样,只要被周围的火焰轻轻碰到一下就会被点燃。浸满血液的石砖地面被蔓延的火焰覆盖,泛起的光辉中似乎还混入了一部分来自血污的色彩。
循着横流在地面上的污血,火焰在牢饭的周围组成了一道围墙,将围栏上被爆炸撕开的口子严密的封锁了起来。不过是几步的距离,膨大的热量从那些火焰中延伸向四周,包裹着柯特与莉琪的身体。
纵然莉琪设下了一圈防护用的魔方阵作为屏障,但是积蓄已久的爆发依然如撕开废纸一样将那些缓和威力的魔力撕成碎片。若她没有提前防备真视之眼留下的法术,大概那些断裂的铁栏杆就是他们的下场。
“咳咳咳......这可真是夸张。”
柯特苦笑着看了看留存在走廊上的火焰,摇头感叹道:“如果让这个法术的威力全部爆发出来,大概能够把周围的牢房全部化作火海吧。哼、就算不想放过活口,也没必要使用这种法术吧?”
埋藏在“狱卒”腹腔内部的东西是一枚用魔力驱动的炸弹。真视之眼的成员们或许都认为它爆炸的威力足以摧毁任何想要逃脱的囚徒。不过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企图从越狱的人手中往往握着不止一张牌。
残留无几的魔力逐渐扩散,它们在封闭的地牢中缓缓流动,随即掀起了一阵微风。衰朽与腐烂的气味随着气流一同在空间中流转,先前还猛烈燃烧着的火焰则在微风之中逐渐萎缩。最终只剩下些许火苗在风中颤抖。
“我从来不会花时间去考虑暴徒的脑袋里装着什么——无非都是暴力或者类似的东西。”莉琪嘲弄的笑了笑,然后轻轻打了个响指,“而且我也不像某个笨蛋一样,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烤肉。”
说着她将缠绕在自己手上的锁链一点点剥下,那些泛着蓝色光辉的金属在她的指尖好似橡皮泥般柔软。用于限制法术士使用魔力的枷锁明显不擅长应对暴力破坏,或许使用它们的人有必要考虑一下锁链本身的强度。
“麻烦你别这么说。我可不是因为‘个人兴趣’才让自己被魔力烤焦的。”听着莉琪随意的调侃,柯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真是毕生难忘......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再让我感受一遍那种感觉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将残留在身上的铁链一起丢到了脏兮兮的地上。随即便干在莉琪之前走出了狭小的牢屋。周围的空间里充满了烧焦的恶臭,干草与血肉混合在一起,在先前的爆发中烤成焦炭。
这个地牢简直是中古时代绘画中走出来的一样,用老旧而且布满污渍的黑色石砖建成。透过逐渐转暗的火光,柯特能够看见地牢的角落里还散落着一些*的残骸,那是已经失去生命的肉块。…
地牢是谈不上什么建筑风格的,因为它的主人只需要一个恶劣的空间关押囚徒,让他们留在这里慢慢的腐烂。
“看样子是殖民时代遗留下来的旧建筑。”
柯特踏足在漆黑的石砖之上。借着最后的火光观察着地牢:“我听说奥萨塔利亚自治领境内遗留着许多开拓时期建立的建筑物,都是在移民大量迁入的时期建立的。这些建筑过去或许是繁荣的定居点,但是现在它们的大多数已经遗留在人迹罕至的区域。绝大多数都已经被人们遗忘。”
据说过去曾经有人在深山老林里发现殖民时代的旧堡垒,这里或许也是没有被发现的其中之一吧......柯特如此想到。但恐怕不仅仅是这样,眼前这个地牢的规模是如此巨大,已经超过了一座堡垒的程度。
有必要修建出一座大规模地牢的区域,就算在殖民时代也是数一数二的定居点。这些定居点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渐渐演变成了规模不同的城镇或者村庄——毫无疑问。卡特里斯城当初也是其中之一。
按理说,无论是什么人想要让一座巨大的定居点被人们遗忘。逐渐消失在历史的烟尘之中是相当困难的。然而如果说这里在最初就作为一个隐蔽点而存在,那么它总是不为人知也就不是奇怪的状况了。
真视之眼隶属于群青派阀。可是这一集团却并非怀抱善意的存在。恐怕在大陆发现之初,他们就已经渗透到了这片土地的各个角落。一个远离帝国本土的大地,实在是一个再适合不过的试验场。
柯特捏着鼻子走进左手边另一处监牢,这里没有得到莉琪法术的保护,因此也被破坏得更加严重。堆积在角落里的干草已经有大半化作了灰烬,一个残破不堪的焦黑尸体被挂在最里面的墙壁上。
也许是一个男人,然而他的身体几乎全部都被热量烤焦了,根本无法分辨出他的面目。在他的身体上留着十来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其中有一处甚至将他从肩膀到小腹都剖开了,部分内脏也不翼而飞。
他只是真视之眼手中又一个牺牲品,看着这个伤痕累累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