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炼体,称作体境,约需十数年之功夫,即便天资聪颖之辈,三五年时间,是一定需要的。”
“毕竟,体境要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破而后立,发掘并掌握身体中的极限力量。”
李茂山眼前一黑。
十年?
三五年?
天资聪颖之辈,都需要三五年?
妹仔用了四十天,老子才用了三十八天,这又怎么说?什么之辈?
神仙之辈?
难怪哑刀王晨久不肯离开,难怪在她这样的高手眼中,称赞之意源源不绝。
她那两只手,每天不鼓个十多次掌,就决计不肯罢休似的。
原来,并不是她容易满足。
原来,竟是这个样子。
“每个人的极限力量都是不同的,而到了没有力量可以挖掘掌握的时候,就要通过功法去修炼内力,内力的积蓄过程,称作力境。”
“功法千奇百怪,有重拳,有重掌,有重腿,有重步伐……不一而足。”
“力境初期,中期,后期,圆满。”
“日前茂山公所遇樵夫,便是力境后期大成之流。”
“功法的强弱,代表着战斗力的强弱,当然,战力的强弱还要包括很多的因素在内,似茂山公这等风采绝伦的当世人杰,贫僧一生尚且首次遇到。”
李茂山尴尬,僧人揭摩不看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看他有什么用,忒的找不自在。
要知道,这家伙可是随时都可以把自己按在地上暴揍的恐怖弱小修为强者。
这句话很绕口,前言不搭后语,可事实就是这样子。
“而力境圆满,则可尝试打通身体中其中一个穴窍,从而跨入气境。”
“气境者,吸收化纳天地之力增加修为,丹田内力转化为真气,是以,不需要抽取自身多余的力量储存。”
“想来,这个境界的武者,已经拥有借天地之力来对敌的能力了吧。”
“贫僧近十年,生生卡在了这一步,完全没了头绪和办法。”
“想来,贫僧的修为,此生也就止步于此了。”
“大德僧伽曾告诉贫僧,人体一百零七枚穴窍全然贯通,然后冲破头顶最后一枚天灵穴的同时,跨越命宫之门,一步登天。”
“又是一个崭新的境界,称作灵境。”
“灵境不修内力,也不修真气,转而修灵力。”
“移山填海,飞天遁地,不在话下。”
“遥遥五十载,朝朝两万天,贫僧……”
僧人揭摩一脸神往,低声喟叹。
李茂山没有听,耳朵里的内容,就停留在移山填海,飞天遁地这句话上。
心中的惊讶和惊慌是半点来不得假的。
移山填海?飞天遁地?
这真的不是修仙的过程吗?
灵境?
修灵力,灵力是什么?灵境又是什么?
凝气期?然后呢?是不是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
能吗?不能吧。
老子在这个世界四十年,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呀。
李茂山不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九部灵宫,九命灵功。
究竟是一部武林功法,还是说,其实本质乃是一部仙林功法?
毕竟,需要九条命来修行,要一个人的九辈子来修行,怎么看怎么想,都和武林功法扯不上关系,要说后着,才能勉强说的过去。
心中的惶恐,有增大的趋势。
但还来不及增大,另一件事,另一个人,打断了李茂山脑中的胡思乱想,也终结了心中的惊讶惶恐。
南阳城前的官道上。
这里,距离南阳城高大的城门,只有数里之遥,已经可以看到其中视线看不到的尽头的楼阁民房。
往来行客商旅颇多。
城门口方向,旋风似的冲过来三骑,虽然只有三个人,却搅的滚滚烟尘,遮天蔽日。
没有人看到,这三人中当先一个中年人,远远看到悠闲骑驴的李茂山的时候,眼中突然爆起一团灼人的精芒。
瞬时,神情变的古怪之极。
三骑眨眼就到了李茂山三人身前。
就此勒马驻足,挡住了去路。
不说前进,也不说后退。
搞的李茂山三人一驴进退不得。
当先一名中年人,紫色的长袍,紫色的头带,紫色的手套。
面如重枣,眼神犀利。
骑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倍显威严。
中年人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白色衣袍的少年郎。
白衣,白马。
衣袍如雪,缓袖如云。
加上颇为英俊的相貌,端的是让人赏心悦目,失声赞叹。
“来者何人?啊……?”
李子孝正牵着花驴,低着头默默的想着什么,突然惊觉,抬起头来,刚刚喝出一句话。
又突然便如被人卡住了脖子一般,居然说不出话来,满目竟是激动之色。
僧人揭摩一拉他的衣袖。
“少帅止语,一切有你父亲呢。”
李子孝低头看脚背,不再说话。
李茂山骑在花驴上,沉默的修炼,李子孝在一旁牵驴,做起了童儿的职责,僧人揭摩静静的跟随,扮演着随从的角色。
睁开眼睛,李茂山一眼看见了这三人的组合,仍不住心中大声的叫了一个好字。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反而大声质问。
“贼寇大胆,还不速速与某家退下。”
声音冰冷,其中夹杂着一股薄薄的怒气,似乎是表达了这三人冲撞自己的不满。
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