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少女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刻钟便将药端来了,“公主……”
南诺瑶死气沉沉地坐在那里,黯然的眸子落在药碗上,眼中一片悲凉,完全没有在人前高傲。
粉衣少女见南诺瑶迟迟不动,也不催,就这么曲膝半蹲在南诺瑶面前,像是不知道累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粉衣少女手中的药,从温热到没有一热气,粉衣女子也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双手发抖,脸色发白。
南诺瑶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再为难她,伸手端起托盘上的药,也不在意冷掉的药有苦,闭上眼一口饮尽。
嘴里充满苦涩的味道,南诺瑶恶心的想要吐,可她知道药喝下去后,就是吐也没有用,而且她现在全吐光了,还要再喝一碗。
一柱香,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南诺瑶便脸色发白,全身发汗,身子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大喊,“啊……好痛,好痛。”
南诺瑶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扯着嗓子道:“快,快去请太医,快去!”
“公主,此时请太医太早了,请您再等等。”粉衣少女一动不动,南诺瑶撕心裂肺的喊着,痛的在床上打滚,“我不管。快去,现在就去请太医来。”
可是,不管南诺瑶怎么说,粉衣少女都不动,直到看到床单上染了血,粉衣少女才往外跑,“公主,我这就去给你找太医,你撑住。”
太医,太医……
寻太医不是最主要的目的,他们只是要让人知道,南诺瑶确实是病了,需要大夫,最好是要一个女大夫。
凌云苑配有太医,粉衣少女很快就带着白头发的老太医赶来。
老太医还未进屋,就听到诺瑶公主的惨叫声,不由得再次加快脚步,粉衣少女也连番催促,“快,快,公主疼得厉害。”
老太医匆匆进屋,药箱还没有放下,就见一个枕头飞了过来,“走,走,走开,我不要太医,滚,滚……”
粉衣少女一脸担忧,松开太医的手,扑到床前,“公主,你别这样,快让太医看看。”
“不要太医,医女,你让医女来,我不要见太医,不要……”瑶华公主一脸抗拒,完全不肯让太医近身。
太医没有就此放弃,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前,可是……
当他看到床单上的血迹时,太医立刻僵住了。
腹绞痛,下身流身,这,这,这——是小产呀!
白发太医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当即吓得连连后退,再不敢上前。
“好痛,好痛……我好痛。”诺瑶公主双手死死拽着被子,那模子非常吓人。
“公主,太医来了,太医来了,我们让太医给你看看好不好?”粉衣女柔声劝说,诺瑶公主却始终摇头,“不要太医,不要太医给我医。医女,给我找医女来,听到没有?”
说到最后,已是暴戾的大喊,粉衣女子一副拿诺瑶公主没有办法的样子,忙安慰道:“好,好,好,公主你别激动,奴婢这就去找医女。”
说完便急忙起身,转身看到白发老太医,粉衣少女慌忙道歉:“太医,实在对不起,我们家公主打小身子不适,也不知怎么的,这一次就这么突然。太医,别苑可有医女?我们家公主在南蛮,这个时候只让女子靠近,我刚刚一时急糊涂了。”
粉衣女子含糊的一句话,即表达了自己的要求,同时又将诺瑶公主的病情点明。
她们公主才不是小产,不过是来了月事罢了。
老太医恍然大悟,他行医多年,当然知道有些女子每次来月事,都像是死了一次一样,见南诺瑶这般模样,也就没有多想。
只是……
“别苑没有医女,公主在南蛮用什么药?可有备来?不如给公主煎一份先服上?”老太医给出最好的意见。
粉衣女子一脸急色的道:“没用,我们刚刚按方子给公主用了药,可还是不行。真是该死,公主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发病了,本以为服了药就好了,不曾想药一点效果也没有,偏偏我们身边又没有得用的大夫。”
南诺瑶这次来东文,带了许多人,却独独没有带大夫。倒是她不想带,而是她带来的大夫,在半路上病死了。
医者不自医,那大夫看着身体很不错,可不想一到东文就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一个医治不及时,人就死在路上。
“这,这可怎么办?”太医看南诺瑶痛成那样,知晓她不是小产,便又试探着上前,只是仍旧不行。
哪怕南诺瑶痛得快要失去神志,她仍旧不肯让老太医靠近,哪怕老太医的年纪,做她爷爷都足够,她仍就不肯让老太医碰她。
试了几次仍旧无效后,老太医双手一摊,“老夫也无能为力。”
“这,这可怎么办才好?”粉衣少女急得要哭出来,“太医,京中可有名声、医术俱佳的女大夫?”
“女?女大夫?是有几个,可凭她们的医术,也不知能不能为公主缓解病痛。”老太医结巴了一下,一脸犹豫,不知要不要说那几个女大夫的名字。
南诺瑶的刁蛮与狂妄,老太医是见识到了的,要是他介绍来的人医不好南诺瑶,必然会被南诺瑶处罚,到时候可就是他岂不是害死人。
“这可怎么办?难道要让公主活活痛死吗?”粉衣女子特意加重痛死二字,老太医吓得一哆嗦。
南诺瑶要是死了,他也就活不成了。
怎么办?
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粉衣女子见到老太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