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诺瑶的伤口并不大,如果及时医治的话,也就是缝十几针的问题,可偏偏南诺瑶当时在野外,不仅没有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还因天气太热以至伤口腐烂了。
南诺瑶被救回京城时,腰间左侧全部腐烂,牙印处直接烂透,肠子都沾到了腐烂物,也开始腐烂了。
“伤成这样,你还能拖,果然能忍。”林初九看到这伤口,也忍不住头痛。
真得太麻烦了,她一个人估计要忙到明天早辰去。
林初九将桌子清理干净,对南诺瑶的侍女道:“把你们家公主抱到桌子上。”
“啊?”侍女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林初九不得不再重复一遍:“你没有听错,把人抱上去。”
屋内的光线很好,可她要坐到床边就会挡光。
“听她的。”南诺瑶虚弱的开口。
既然选择林初九,那么她就会相信林初九。
“原来,你也有有脑子的时候。”林初九诧异地看了南诺瑶一眼,颇为嘲讽。
南诺瑶哼一声,别开脸没有理会林初九。
木桌冷硬,而且长度不够,南诺瑶躺在上面实在称不上舒服,好在照顾南诺瑶的侍女贴心,将椅子架起来,好方便南诺瑶架脚,又拿来被子枕在南诺瑶身上,免得她难受。
侍女在这一切时,林初九袖手旁观,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等到侍女收拾好,林初九这才上前,给南诺瑶进行局部麻醉。
“啊……”针尖扎入肌肤,南诺瑶吃痛,想要挣扎却被林初九按住:“不要动。”
麻醉注射完毕,林初九不等麻醉起效,就开始给南诺瑶清理伤口,“会很痛,忍住点,很快就会不痛了。”
“我才不怕痛。”南诺瑶傲慢的抬头,就像急欲证明自己的小孩。
林初九看了一眼便移开眼……
她不管南诺瑶是怎样的人,她只做自己该做的。
手术包已经拿出来,林初九撕开手术包,取出来消毒棉球,先给南诺瑶消毒。
冰冷的液体抹在伤处,减轻了伤处的灼痛,南诺瑶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了,可很快她就痛得尖叫……
“啊……林初九,你这是谋杀。”冰冷的镊子,夹起腐烂的肉,南诺瑶痛得脸色发白。
林初九头也不抬的道:“刚刚谁说不怕痛的?”
一块块腐烂的肉,被林初九挖了出来,放在不锈钢的托盘上,散发着让人恶心欲吐的气味。
南诺瑶侧脸,看着那一坨坨腐烂的肉,将嘴里恶毒的骂词咽了回去。
她不和林初九一般见识!
很快,麻醉药起作用了,林初九开始替南诺瑶挖伤口深处的腐肉,这本是一个极痛的过程,可南诺瑶却发现,她感觉不到一点疼,腰间好像麻木了一样。
“怎么不痛了?”南诺瑶抬起头,虚弱的问道。
林初九没有回答她,埋头替南诺瑶清理伤口深处的腐肉,将粘在肠子上的烂肉,一点点刮下来,那认真的样子,就好像在对待什么稀释珍宝。
南诺瑶虽然很讨厌,很讨厌林初九,可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见林初九真心在为自己医治,南诺瑶慢慢放下心中的戒备,而这一放松她就有些支持不住了,脑子晕沉沉的,南诺瑶没有和之前一样强撑,放任自己陷入昏迷中……
林初九百忙之中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私怨是私怨,工作是工作,林初九虽然很讨厌南诺瑶,可却没有把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中,林初九十分尽责的替南诺瑶清理伤口,然后上缝合,上药……
整个过程,林初九没有避着南诺瑶的侍女,当着她的面,将血淋淋,碗口大的伤口,缝成一道线。
当林初九最后收针时,南诺瑶的侍女一脸震惊地指着伤口,“这,这就好了吗?我们家公主没事了?”
“你们家公主本来就没事。”将线剪掉,林初九呼了口气。
累死她了。
“拿帕子,帮我擦一下汗。”鼻尖和额头全是汗珠,工作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停下来,却觉得难受得紧。
“是,是,是。”侍女忙不迭地上前,十分殷勤。
林初九略作休息,便将手上血淋淋的手套取下来,“你们公主的身体很好,太医开了上好的药养着她。休息一刻钟,我替你们家公主,把其他的病也一起医了。”
她是有道德的人,既然南诺瑶答应离开东文,那么她答应南诺瑶的事也会做到。
好吧,她不做到不行,她要不帮南诺瑶动那个小手术,医生系统不会放过她。
“现,现在吗?”侍女听到林初九的话,小手一抖。
萧王妃不累吗?
“还要挑黄道吉时?”林初九坐在椅子上,闭着眼靠着椅背休息,双手一直高高举起,什么也不碰。
侍女不敢多言,静静地站在一旁,时不时关注南诺瑶的情况。
一刻钟后,林初九睁开眼,用放凉的开水细细洗手,待到双手自然晾干,才将手套带上。
“把你们家公主的裤子脱了。”林初九说这话时,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反倒是侍女怔仲片刻,才明白林初九说得是什么,乖乖地替南诺瑶退下裤子。
林初九之前就替南诺瑶检查过,很清楚南诺瑶的情况,所以她看到什么都不惊讶。
拆开手术包,林初九在没有手术助理的情况,花了两个时辰,才将这个小手术做完,期间南诺瑶的侍女,一直用纠结和疑惑的眼神看着林初九,可惜认真工作的林初九完全没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