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风自北而南,拂动山谷外依然葱茏的绿树,树梢好像整齐的一拨拨波浪。天气仍像秋天,假若不是旁边已经秋收了的稻田,会以为正是硕果累累秋日。
柔风拂浪,也拂动每人衣领。
乔衍穿一件窄窄薄薄的白衣,衣袖已经很短了,露出半截瘦瘦的手臂。下摆刚能遮住裤腰,整个人显得分外清瘦。
柔风拂动他的衣领、头发,清癯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只流露出分外焦急。
他扶着迭海沙,目光又望向长庆,思忖是不是该将长庆劝退。
想站出来,却明显感觉缺乏力气。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急剧的思考。
或者他想维护这个山谷,是出于对山谷的感情,出于因自己暴露的内疚,出于对谷中人的尊重。但是他觉得在这些人面前,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了。
难道要因自己的渺小而害了迭海沙、长庆吗?
他刚想站起,说这个山谷是自己经营的,种麻醉草是为药用,让他们调查自己,即便他不知他们要调查什么,即便他们走进谷去,也会因一无所获而渐渐将山谷淡忘。
迭海沙却突然“呼”的坐起来,伸手揉了揉眼睛,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该问怎么回事的好像是乔衍,他刚才软绵绵的躺着,好像受伤甚重,而此刻却像刚睡醒一样精神饱满。
“迭叔叔,你没事?”乔衍惊喜的大叫。
“哦,帮主,你也在啊?这些都是什么人?他们来此干什么?”迭海沙说话有点像小孩子。
“迭叔叔,你……”乔衍又讶异了,他想说你不知道?可是这怎么可能?
迭海沙“呼”的站起道:“帮主,这些人凶霸霸的是不是要欺负咱们?”
乔衍心中“噢”了一声,他知道迭叔叔生性爽朗,开玩笑是会的,但装傻扮懵却应该不会。
这么说来,他忘记刚才的事了?
“他们是官府中人来巡谷的,迭叔叔不用理会他们。”乔衍担心迭海沙又与孟廷玉起冲突,假如再受孟廷玉一掌,迭叔叔看来是真的难以抵受的,就按他刚才的想法说话,准备承认这个山谷是自己经营的,与别人无关。
“什么巡谷?他们是巡谷大王啊?”迭海沙的语气有点挪揄。
他这几句话吸引了孟廷玉注意,迭海沙刚才明明伤势甚重,但说这几句话中气十足,不但没有受伤迹象,而且精神挺好。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自己的天星掌会失效了?又或是混元气不中用了?
转过头,冷冷的打量迭海沙。不错,他嘴上血迹未干,刚才是受伤了无疑,但是目光如炬,又没有半点受伤迹象啊。
迭海沙见孟廷玉鹰隼一样的目光盯着他,也就不肯示弱的盯着孟廷玉。不同的是,孟廷玉的脸色是冷的,迭海沙的脸色是微笑的。
微笑显得得更加从容自信。
当然,除了乔衍、孟廷玉为迭海沙突然醒转的表现感到奇怪,在场的其他人也有同样想法,都目光炯炯的望向他。
当中最开心的当然是长庆,迭海沙没事,他们这边又多了一个帮手。
迭海沙的几个随从也显得分外喜悦,他们刚才任务为重,聚拢在长庆身边准备对抗孟廷玉,此刻更是紧执兵刃,显得大涨底气。
高宣当然也是喜悦的,毕竟迭海沙与他合作多年,海沙帮的领导也需要他。只是他的讶异甚至比别人更强烈,嘴巴张开好像合不拢的又带着点笑意,好像只想让人觉得他只是讶异,而不是喜悦的。
“嘿嘿,你有两下子啊。”孟廷玉率先说话。
“什么两下子?”迭海沙的脸色好像迷茫的,“我怎么只有两下子,三下子四下子都有啊。”迭海沙顿了一顿又接着说。
孟廷玉暗暗发怒,心底下感觉迭海沙的“猖狂”正是对自己的轻蔑,他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别人轻蔑呢?
话不多说,脚下催动“雪飞无垠”轻功,再次使出“丹犀穿心”,并用了十成功力。
废话少说,一招就可灭掉迭海沙的轻蔑。
迭海沙微微一转身,像躲避一个莽汉的进攻,竟很轻易的避过一边,说道:“这人怎么这样?”
这招轻描淡写,像极高手风范。
乔衍等关心迭海沙的人刚才一颗心都提到嗓子上,此时内心都不由自主的“噢”了一声,跟着双目放光喜悦显露。
迭海沙的轻描淡写孟廷玉也看到了,不禁倒吸口凉气,这个迭海沙原来是个高手,刚才没显露。
他虽对武功自高自大,但也嗜武,甚重输赢,以往与一些武林院中人过招,如输了一招半式必定对对手不依不饶,直到对方暗中相让让他挽回面子才了。
此刻将迭海沙当成了真正的对手,就必须决心与迭海沙分个胜负,维持他大多时候不败的自信。
很快迭海沙就被笼罩在他的掌影之中。天星掌招式繁杂,加上孟廷玉出招快,一个手掌能幻化多个,迭海沙身周被十数个掌影环绕,果有星星点点迹象。
当然这是白天,若在夜晚,孟廷玉这幻化出来的掌影不一定能像星星一样闪光,否则,叫天星掌是不是不够恰如其分呢。
天星掌是夜晚在昆仑山顶练习,借鉴星星的繁复多变创造招式。
而星星看似繁杂,也是有一套运行规律,比如行星大都是绕着恒星转,恒星绕着星系转,星系绕着星空转,个别小星虽然可能会乱窜,但最终也脱离不了在太空的运行规律。而武功或进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