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跟白青山扯了一会儿家常,都是一些家庭琐事。
毫无意外的是,即便是扯家常,白青山依旧没提及他父亲的名字。
这让白哲心中愈发疑惑,他父亲与大伯的关系。
他本来想问出来,但却没这么做。
因为,他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帮白青山拿回房子。
拖着皮箱,告别大伯跟伯娘,白哲先是找了一家旅馆,将行李放好,后是径直出了旅馆,打算找家公用电话亭,打个电话。
由于社会发展过快,三年前遍地是公用电话亭,如今却一家也找不着。
足足花了接近一个小时,白哲在一家便利店看到一个木牌子,上边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公用电话,两毛一分钟,先钱后打。
“老板,借电话用一下!”
白哲从兜里摸出一块钱,朝老板递了过去,手下迫不及待拿起公用电话。
他要给一个人,打一个电话。
严格来说,对方应该不算是人,而是一个能蛊惑众生的女妖精。
简单点来说,对方是个漂亮的骗子。
刘靓,人送外号,燕京第一骗。
饶是三年前,白哲都差点着了她的道,最后阴阳差错之下,俩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拨了一连串数字后,电话传来嘟嘟的声响。
“白九,你果然没死。”
很快,电话内传出一道女声,言语之中尽是惊喜之意。
白哲一笑,刘靓之所以知道他的卦名,是因为这个号码,刘靓只告诉过他一个人。
换而言之,刘靓的这个手机号码,只有白哲会打。
听到老朋友的声音,他紧绷的脸色,松弛了不少,打趣道:“还没娶你,怎么敢死。”
“真的吗?那你来燕京娶了我呗,老娘自带三千万嫁妆嫁给你,彩礼分文不收。”
电话那头,刘靓笑嘻嘻地回了一句,虽说语气嘻笑成份过多,不过依稀能听到话语之间满是关切之意。
“切,你那三千万嫁妆,我可不敢要,我怕要了会折寿。”
白哲嘿嘿一笑,调侃道。
他不善言辞,但与刘靓却会经常贫嘴。
“行了,你也别看不起我这个搞文字工作的,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说是九指神相,其实也就是个神棍罢了。”
听着这话,白哲脸上浮现一道笑容。
他每次与刘靓见面,俩人少不了互损一番。
用刘靓的话来说,她见不得白哲打着神相的名头,坑蒙拐骗。
而白哲则看不惯,刘靓利用人暴富的心理行骗。
最让他郁闷的是,刘靓明显是个骗子,非得给自己的工作美化一下,说什么自己搞文字工作的。
不过,仔细一想,想要骗到对方,这文字工作,肯定少不了。
白哲之所以给她打电话,原因很简单。
他大伯的房子破旧不堪,拿走房子肯定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地皮。
普通人拿个地皮肯定没用,再者普通人也没能力搞到入学通知书。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开发商想要开发那块地皮。
现在的开发商富得流油,可所谓是真正的富豪。
不巧的是,刘靓作为燕京第一骗,她手头上掌握着大量富豪资料,遍布全国。
白哲打这个电话,是想从刘靓那里知道一些消息。
“刘姑娘,向你打听个事呗!”白哲没了调侃的心思,直奔主题。
“就知道你小子每次找我没好事。说吧,你想知道谁的消息。”电话那头传来刘靓不满的声音。
白哲也没客气,便把所求之事说了出来,又把白哲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毕竟,当年跟刘靓交好,他用的是卦名。
如果问白哲,这个世界上还能相信谁。
他会选择相信刘靓。
没有理由,是一种心灵上的相信。
话音刚落,刘靓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这样啊,应该是戴志雄在搞鬼,据我掌握的资料,戴志雄最近打算开发那一片地头,而戴志雄在行内名声一直不太好,出了名的抠门,还特别好色,他的住址我暂时没弄到。不过,想要找到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只需要去周边的学校转悠几天,肯定能碰着他。”
顿了顿,电话那头又补充了一句,“对了,那家伙为人猖狂的很,你小心一点,他开的车子是一辆法拉利f50,车牌号码为粤a…。”
“好叻,法拉利是吧,谢谢哈!”
白哲道了一声谢,就欲挂断电话。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道讽刺声传了过来。
“一个穷鬼,打着公用电话,还扯什么法拉利,现在的年轻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高骛远。”
他眉头一皱,朝发声处看了过去。
入眼是便利店的老板,四十来岁的年龄,秃顶,坐在一条竹藤椅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把蒲扇不停地煽动,嘴上叼着一根红双喜。
见对方望了过来,何忠发瞪了一眼,讥笑道:“捞仔,看什么看,我们羊城的钱财都叫你们这些外地人给捞了过去,搞的我们本地人只能看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赶紧滚出我们羊城。”
听着何忠发的话,白哲淡然的笑了笑,也没说话。
他已经猜到老板误把他当成外地人。
对于这种有着先天优势,却不思进取的人,白哲面色淡漠至极,压根没当作一回事。
见对方没说话,何忠发愈发气愤了,没想到这穷小子竟然敢无视自己的话,不由又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