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为贵,活到这个岁数还不颐养天年,除了真正有忧国忧民之心,便是后台背景够硬。袁隗的后台自然是很硬,单凭他一人就能够将袁绍和袁术两人都送进天下有名的诸侯之列,就可见一斑。
“诸位!今日百官和诸位勤王之人都在这里,我曹操既为盟会发起者,便暂且先主持此次聚会。今日我等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一个,那就是百官和诸侯究竟以谁为首来攻打雒阳!”曹操看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台下不少熟悉的面孔,心中顿时感慨万千。昔日的好友玩伴,在此时都被冷冰冰的利益隔开,曾经的温情和回忆被撕得粉碎。
脑海中沉吟一瞬,曹操便继续说道:“诸位!今日我请来朝中资历最老的两位名士,袁隗袁太傅和卢植卢中郎,他们两人乃是朝中元老,为我大汉兢兢业业一生,克己奉公,可谓人臣楷模。今日,就由此二位先提议人选。”
曹操说着走下台来,请袁隗和卢植两人上台。
“请袁太傅先讲!”
袁隗走上土台,看着台下朝着自己热切观望的袁术,又看了看沉稳大度的袁绍,朝着两人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咳咳!诸位!老夫久不经战阵,昨日有人推荐老夫为首,只可当玩笑之语,不可当真。至于我袁家二子,那也是为国尽忠,此乃应有之义。袁家四世三公,为天下士人楷模,当此非常之时,自当为天下人做表率。只可为国而死,不可争名夺利!”
袁隗在上面哗啦啦讲了一通,曹操和唐粥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这老家伙真是不要脸。将自己的家世吹得天花乱坠,仿佛不选他们家人当盟主就是众人损失似的。
“咳咳!”唐粥忽然咳嗽两声,打断了袁隗的连篇屁话。
老家伙回头看了一眼唐粥,带着一丝嘲弄道:“哦?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该说这是哪一位?老夫老眼昏花,看起来有些面生啊!”
唐粥脸色一僵,忍着恶心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哈哈!袁老真是目光如炬,小可不才正是少帝太傅。本来这太傅乃是德高博学之人才能做的,可是如今豺狼当道,什么人都能在太傅的位置上一坐十几年。这太傅可不就不是个东西吗!”
“你!该死!你竟然辱骂我叔父,你以为你是什么名门望族后裔吗?不过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寒门子弟罢了!竟然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竟然敢妄议我袁氏宿老!”袁术一开口,在场的众人之中便有不少人脸色齐齐一变。
要知道,不少人其实都是没落贵族出身,说是有着贵族血统,但是到了这里早就淡薄了。他们比寒门多的也就是那么一点名头罢了,偏偏这名头还不知道真假。袁术这样辱骂唐粥,可以说是将在场寒门出身的将领诸侯都给得罪了。
袁绍脸色阴沉,连上面的袁隗都面色不好看,这是在给袁家招黑啊。
“哈哈!”唐粥拍着手大笑:“袁公路说得好啊!吾素爱照镜自省,常会以人为镜,照己得失。本以为自己是天下最不堪入目之人,今日见了袁氏叔侄,方才知道什么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啊!佩服!佩服!”
“你!”袁术脸色发红,怒不可遏,正要上前找唐粥理论,却被一旁的袁绍给拦住了。
“袁本初!你能放任他人辱我门楣,我袁公路不能!”
“好了!”上首的袁隗大喝一声,转头看着一脸奸计得逞的唐粥说道:“小友真是好厉害的一张舌头,老夫领教了!以小友之能,不如便为这联军主帅如何?”
这就是要祸水东引了。即便天下人对袁氏不爽,但至少还有一份香火情面在。但你姓唐的是什么玩意,也配统领联军。虽然众人口头上都不在乎世家门第,但是骨子里还是那一套上下尊卑的逻辑。看人先看脸,然后再看家世出身。
“呵呵!我只做了不到一年的太傅,可没有袁太傅那么高的资历。依在下看,不如听听卢植卢中朗如何说!”
“好!那便看看卢中郎的意见如何!”
众人都看向坐在一旁的卢植,只见后者脸色愁苦,心中悲哀万分。这些人都在讨论谁为主帅,但是却又有谁真的为大汉天下想过。
卢植抬头看看天空,只见万里白云飘荡,一轮太阳高高挂在碧空之上,光照万里。
“卢兄?卢兄?”袁隗在一旁提醒着卢植,后者这才如梦方醒般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周围的众人,苦笑一声。
“诸位要问老夫如何看,但是,老夫却有一个问题要问诸位。这天中有日所以明亮,可是若是有朝一日这太阳不见了,那会怎么样呢?”
卢植这一问,众人顿时一愣。卢中郎这话,含意很深啊!这所谓的太阳,意有所指啊!在场不少人低头,不少人左顾右盼,还有不少人连连叹息。
有人嗤笑一声回答道:“卢中郎莫非糊涂了?这天中无日,便是天黑了。黑洞洞一片,人皆不可视物啊!”
“是啊!”卢植叹息一声,接着说道:“若是这天空中没了太阳,便要成了黑夜。”
此时,立在一旁的唐粥看着卢植微微冷笑,顿时出声道:“卢中郎错了!这天中无日,自会有月!皓月之辉,亦可光照万里。”
“明月当空,亦有万星璀璨,光彩夺目。如此光华,不知卢中郎为何视而不见?”曹操也适时补上一句。
一旁的袁隗眯起眼睛,看着卢植呵呵笑道:“子干为何今日如此多愁善感起来?难道要学那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