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破院,夜色已渐渐上浮,换回原本清秀的面容,向友寒道了别,和子枫一起回了将军府。
“家主,小姐回婉君阁了。”管家见凤清婉平安归来,立刻向沈永元禀报。
这一夜,凤清婉安心的在高枕上睡着了,子枫却在不远处注视着她的方向,痴痴站了一夜……
国色天香楼外早已挂上了高高的红灯笼,夜色时分才是生意火爆的时候。
白纱帐,雕纹床,红锦被,金丝枕。
窗边的微风撩拔着她额边的发丝,几缕凌乱地飘飞。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吧,焦躁不安。
蹙了蹙蛾眉,也不知消息传出去没有?胭脂那丫头不知交代还没有?
越想越烦躁,她朝开始朝四周张望。恨不得有双透视眼,能将屋子的情形看个明白。碧玉那小丫头瞧起来笨头笨脑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探到消息?
“咚咚咚……”
有人轻扣门扉,唤醒了欢儿的思绪,“谁?”
“是我。”听着熟悉的声音,欢儿拿起手绢,开了门,立马将她拉了进来。
“胭脂,怎么样?主子的消息可传出去了。”
胭脂瞧着欢儿难得的焦急,心下也不敢马虎,“都传出去了,如今街坊邻里人人都知道云顶拍卖行下一场有一批高阶丹药。可是胭脂有一个问题。”
欢儿得知消息传出,一颗心也就落了下来,“什么问题?问吧。”
“主子为何要谎称是高阶丹药啊?”
“等众人发现真相时猝不及防,一时的心血高涨,主子才能拿到更多钱。”欢儿向着胭脂解释道,蓦然又说:“无事便出去吧,让下面的人都留意些皇室中人。”
“是,胭脂告退。”
当国色天香的灯笼灭了,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迎来了新的一天。
凤清婉从阁中走来伸了个懒腰,乌黑的双眸微睁,瞧见不远处的一抹影子,不禁轻唤,“子枫?”
那抹影子走了出来,却是银芩,“银芩给小姐请安。”她欠了欠身,又说道:“自古别离最伤情,子枫怕是不忍,一大清早便走了。”
“走了也好。”凤清婉收起脸上落寞的神色,蓦然想起了一张脸,那张策划杀自己的脸。
“小姐?”银芩在一旁看着凤清婉情绪的变化,小姐怎么突然脸色变得这么阴森。
“替我梳妆,一会儿会有贵客临门。”说完,凤清婉抬步走回闺房。
贵客?除了二少爷还有谁啊?
银芩不敢再想下去,连忙进屋替凤清婉梳妆换衣。
果然,在插上最后一支白玉簪时,院外传来了高声通报。
“四小姐到。”
紧接着又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六妹莫不是在休息,我自己进去吧。”
瞧瞧多么温和体贴的四姐,算下来凤清婉入住将军府也有些时日了,前些日子不来,偏偏昨日刚出了事儿便来了。
凤清婉没有急着出去,反而坐在房里静静等着。
好你个死丫头?竟敢在房里装睡。
沈晴雪见无人搭理自己,精致的眉头瞬时间蹙了蹙,又摆上一张笑意连连的脸。
她不知道的是,透过雕花窗,凤清婉将她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只见在院子里,沈晴雪的奴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个打扫的奴婢,气势汹汹问道:“六小姐呢?没见得四小姐来了吗?还不快去禀报!”
“还有你?还不快去给四小姐沏茶!”
沈晴雪还未说话,她便像个主子似的在院里吩咐这个使唤那个,真当凤清婉睡死过去了吗?
而在她旁边,还站着一名俏丽女子,那女子身着一袭玫红色衣裙,衬得她的肌肤吹弹可破。
那名女子便是沈晴雪。
只见沈晴雪扯了扯丫鬟衣袖,劝说道:“小荷,这儿是六妹的院子呢?不得放肆!”、
她的声音娇娇柔柔,显得好像受尽了委屈,那名叫小荷的婢女说道:“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某些人欺负!”
行啊,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去演戏真是白瞎了这演技。
凤清婉在窗前瞧着这一切,想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轻轻推开房门,在银芩的搀扶下缓缓走出。
从残留的记忆中得知,这名叫做小荷的婢女貌似与沈晴雪是一块儿长大的,从小便一直是沈晴雪的贴身婢女。
沈晴雪在将军府乃至京城都是出了名的温婉贤淑,相比之下,她的婢女反而飞扬跋扈,在府里,沈晴雪的口碑也一向不错。
又是一朵白莲花……-
不过,只要是以前欺负过凤清婉的人,她都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四姐怎大驾光临,也不提前和妹妹说一声,好让妹妹做准备,现下只能饮清茶了。”不就是演戏吗?凤清婉扭头吩咐银芩,“奉茶。”
哼,就凭她这样一个下贱蹄子,算个什么东西。
沈晴雪在心里冷哼一声,用嗲嗲的声音道:“不用了,是姐姐唐突,没和妹妹提前商量。”
凤清婉眉梢微微向上扬起,自顾自把玩起茶杯,心中有些纳闷儿,这二人来她的院子里,不会是没缘由的。
沈晴雪看着凤清婉不理不睬,也不气恼,反而坐在了挨着最近的位置,“妹妹回将军府时日也多了,可适应府里的生活了?”
这一出客场转主场唱的是真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府女主人是沈晴雪。
“多谢四姐关心,清婉回来了,找到了从前的感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