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种想法,穗禾严肃的拒绝了卢慧达。
而对此行充满自信的卢慧达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让穗禾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
他自认,无论是外貌、家世、学问、个性自己都无可挑剔。
虽说穗禾也是娘子之中的翘楚,可为何就会对自己毫无兴趣。
他不会明白,自从智妃改名叫穗禾之后,她就已经决定,要走上一条决然不同的道路。
在她看来,投奔卢慧达和以往在那些达官贵人的府上兜转,有什么区别,不过还是依附于男人罢了。
以她不堪的过往,做如此选择,就意味着以后还要面临无数的磨难。
总会有人挖出她的过去,她不相信,当那个时刻来临的时候,卢慧达仍有决心意念去维护她。
当二人不欢而散,卢慧达的心似是沉入了无尽的黑沉水底。他不知道,他将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
而穗禾却身心痛快,经此一役,她终于可以把内心的所思所想都付诸实施。
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真实的心意,不再抱有无谓的幻想。
另一边,在临川公主的撺掇下,刘义隆真的大发雷霆。
其实,事情比临川初时料想的要容易的多。
刘义隆内心对刘劭早就有怀疑,只是凭着意志不断压制而已。
现在,临川送上了小火苗,他心中的燎原大火,自然一点就着,且迅速发展成燎原之势。
“这个逆子,竟然敢做出这样悖逆人伦的事!”
刘义隆将面前的桌案敲的邦邦响,把在场的几个从官都吓住了。
他们从来也没有看过,沉稳细腻的刘义隆,震怒成这样。
那几个刘劭一早安排在刘义隆身边,负责传递消息的仓头,现在屏气噤声,根本连挪动步子都不敢。
更别说是,让他们前往东宫送信了。
“父皇这可怎么办?”
临川见刘义隆半天不说话,心想着,是该再给他加把劲了。
“去,把这个逆子给我带到这来,朕亲自审问他!”
门外的侍卫长,知悉旨意,立刻集结队伍,准备前往东宫。
这些年,刘劭目中无人,在宫廷里为非作歹,别说是王公贵戚,就是他们这些小官,也时常受他的欺侮。
刘劭的人缘并不怎么样,大家都憋着劲看这位太子殿下最后的下场。
如今,终于得了刘义隆的口谕,自然摩拳擦掌,等着大显身手。
刘义隆走出殿堂,对众侍卫说道:“把太子带来,封锁东宫,朕倒要看看这个逆子,到底在太子府里干了些什么勾当!”
“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里等着,朕看看这个逆子能把你嫁到什么地方去!”
按照刘英慈一开始的布置,临川并没有把太子在东宫的勾当说的十分明确,只说是,听说太子在东宫或有巫蛊之事,具体诅咒了什么,诅咒的是谁,完全没有提及。
但刘义隆心中对刘劭早就有芥蒂,在这样的暗示下,马上就和自己挂上了钩。
临川安安静静的在寝殿的一张胡床上坐正了,不时吃几个甜饼,就等着好戏开锣。
没过一刻,刘英慈也依言进宫,装作是进宫串门,刘义隆正在气头上,根本也没工夫管她,只让她去找临川作伴就罢了。
临川见了刘英慈款款而来,心中感念,姐姐还真是说话算数,她要是不来。
等一会太子来了,只临川自己,还真有点扛不住。
二人七扯八扯,只在一些女儿家的话题上打转,根本不敢提太子的事情。
就怕引起旁人的猜疑,只用两双眼珠子,不时进行视线交流,对这事情的进展心中有数。
…………
而另一边,穗禾返回颜府。
先穿过前院,去寻公主,却见,公主根本不在,就连惯常跟在听她身边的琥珀小丫头,也不见了踪影。
瞬时心里没了底。
自从返回建康后,她也渐渐感到,这府苑之中弥漫的危险气息。
建康还是不太平啊!
她虽然无法猜测出内情,但多年流离,她对危险的敏感性,一向很高。
却在这时,一回头,正撞上了参军陆淹。
她心中焦急不安,壮着胆子,过来和陆淹搭话。
她知道,那个看似爽快的李参军,实际上对自己有很多偏见,不是很喜欢。
时常看见他给自己甩冷脸,真是莫名其妙。
倒是这个不爱说话的陆参军,人很平和,从来也没有显现出对她的鄙夷。
穗禾还是敢和他说上几句话的。
“陆参军,你可知道,公主殿下去哪里了?”
陆淹刚才根本没有注意到穗禾就在院子里,这眼神也是没治了。
猛听到她说话,不自觉吓了一跳。
他匆忙掩饰一下,道:“听说进宫去了。”
这个穗禾,自从丹阳以来,就一直被公主视为心腹,很是得到公主的喜欢。
陆淹好好的拿捏分寸,认为,这事说给她听,并无不妥。
就算自己不说,公主回来,也会自己说的。
“原来是这样。”穗禾无奈的点点头。
心中有些失落,真不凑巧,公主怎么现在出去了。
自己刚刚鼓起勇气,想要跟她谈谈未来的计划。
她还不在。
虽说,自己的路,怎么走,只能自己做主。
但这些日子以来,穗禾也当真把刘英慈看成是个依靠,有什么想法,都要和她商量一下。
别看公主殿下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