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先生,虽然我们不在同一个地方,但好歹也算同时喝过酒,我想……从这一点来说,咱们两个彼此之间,应该勉强算得上是朋友吧。”
“呵呵,还真有意思,你绑架了我老婆,这算哪门子的朋友?想和我交朋友,也行啊,先把我老婆给放了。”
“好吧,既然你不认为我们是朋友,那我也不强求。”
电话里另一端的低哑男声,无意义的笑了几声后,开口说道:“那么,我就以一个威胁者的身份,来要求你这个受威胁者。”
“你想怎么要求?”
“很简单,先说说你现在的状态,你——真的喝醉了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
“原因,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记得一件事就好。首先,这是我的游戏。其次,你充其量,也只不过算是我的一件玩具。”
“好吧,人在你手上,你说了算。”
无暇去思考,对方为什么执意想知道自己是否喝醉,余成耸了耸肩膀,一双眼睛扫视着周围人群,试图找出暗中监视者的同时,口中随意讲道:“我现在脑子有点晕,意识也有点模糊,我觉得……应该算是喝醉了。”
“很好,既然你承认自己醉了,那么你是不是能酒后吐真言,对我坦诚一些呢?”
“你想怎么坦诚?”
“首先我想知道,那块u盘里的内容,你有没有备份,又或是有没有复制到什么网络云盘里保存起来。其次,最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你有没有解读出u里那些资料中所隐藏的秘密。”
“什么秘密?”
“这不是你该问的,现在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的话,我可以保证,你那漂亮的妻子,以后可就不再漂亮了。”
尽管一双眼睛里所蕴含的愤怒,几乎都快要演化成滔滔烈焰,手机也在手掌的发力下,被握得吱咯作响,貌似外壳都快要被捏碎,但余成的语调,却异常冷静,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别乱来,我可以向你保证,u盘里的内容我没有备份,也没有把它们存进过什么网络云盘里。我只是看了眼里面的照片,没发现任何秘密。”
“口说无凭,你觉得像你这么说,我会相信吗?”
“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需要给你打一针,然后你再说。”
“吐真剂?”
低哑男声笑道:“没错,你很聪明,我就是想这么干。”
“那好,告诉我,你要在什么地方给我打针?”
“别急嘛,吐真剂这种东西,它不是万能的。有些时候,尤其是对于某些曾进行过特殊训练的人来讲,它并不能得到百分百准确的答案。所以,给你打针、问话以前,我还要加上一点点保险的手段。”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要你把我的安排的游戏内容继续玩下去,我会尽量消磨你的意志和体力,以保证我能从你嘴里,问出真实的答案。”
“你……”
余成刚要开口,但电话另一端的低哑男声,却仿佛耐心已经完全耗空似的,在这个时候迅速说道:“接下来的游戏内容,我只说一遍,你注意听。
首先,你从星星酒吧后门走出去。向左直行五十米处有条小巷,你走到小巷中段,也就是距离巷口两百米左右的位置,在那儿有只垃圾箱,垃圾箱对面放着一只旧皮箱,里面装着我帮你准备的几样东西。当然,箱子里还有接下来的游戏内容,你只需要照做即可。”
“什么内容?”
“求人不如求己,余先生,你自求多福。”
说完最后一句话,余成的耳朵里,就只剩下了嘟嘟作响的忙音。
这名只闻其声,至今未见其人的绑匪,就这样突兀至极的,结束了两人之间这场通话。
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余成心中一声长叹,随即起身,就朝酒吧后门的方向走了出去。
事实上,他根本也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不想蔡言芝出事,那就只能照做。
那名神秘绑匪所安排的破旧皮箱,其实并不算太过难找。
遵循方才那通电话里的指示和讯息,一路寻找过去,没过多久,余成很快就发现了那只皮箱。
然而,当他把这只旧皮箱打开的后,看到箱子里装着的东西时,他整个人却猛然愣住了。
因为,箱子里只装着一块面具、一件白色兜帽斗篷、一双白色鞋子、一副白手套,还有一张用荧光笔写满了字的白纸。
除了这些以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物品。
尽管这条小巷里的环境异常阴暗,看不见什么光亮。但那张白纸上绿莹莹的字迹,却一个不落的,全部都被余成看清了。
这张纸上所写的内容,其实并不难理解。
“把箱子里的衣物穿好,把身上所有的衣物,一件不落,全部脱掉,并装在箱子里。然后,走出这条巷子,等我电话。”
看清白纸上所写的内容后,余成不由眉头紧皱。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神神秘秘,至今仍抓不到半点痕迹的绑匪,竟然会对自己提出这种要求。
天已经黑了,把全身上下所有衣服扒掉,装在箱子里,并带上白手套,穿上白鞋,戴好面具,披上那件兜帽斗篷……那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单纯的,想要折辱自己吗?
站在原地,沉思良久,余成最终仍是默默选择了照做。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能换来妻子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