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俨端起水杯,边缘有鲜红唇印,已被喝了大半杯。
他回望邹嫦曦,嗓音无比嘶哑:“你……你喝了?”
“宾果!”邹嫦曦呆萌道:“蛮甜的,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甜个狗屁呀甜!
赵俨六神无主,颤抖放下水杯,踉跄退后一步,几近站立不稳。只感觉天旋地转,浑身力气也似抽空,眼前缓慢得泛开白茫。
“你瞧瞧你,骨质疏松,站都站不稳,没事多补点钙!”
邹嫦曦打趣后,又直奔主题:“还有,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给我个交代,看我打不死你!”
赵俨呼吸一口气,面容严肃凝重,戟指方愉道:“这贱人居心叵测,命人在茶水里投毒,隔壁阳兄一时疏忽,不幸着了mí_yào的道,正昏厥得不省人事。”
“啊?”邹嫦曦惊愕,盯着方愉道:“方小姐,赵俨这家伙,说你恶作剧,迷晕我朋友,这是真的吗?”
“什么这家伙,那家伙的,我是你未婚夫!”
赵俨紧挨过来,一手挽着她臂弯,一手搂着她香肩:“你已经中毒了,这绝不是恶作剧,这贱人存心害你。赶紧跟我走,我带你去诊治,改天再找她算账!”
“想揩油呀,别拉拉扯扯的,拿开你的咸猪手!”邹嫦曦扭肩挣脱,又盯着方愉道:“方小姐,你怎么说?”
“哎呀!”赵俨急得直跺脚:“这贱人想害你,你管她怎么说,赶紧跟我走!”
方愉讥笑道:“赵郎呀赵郎,你深爱的邹嫦曦,人家根本不信你,你却巴巴往前凑,你可真是犯贱!”
“我乐意爱谁便爱谁,高兴往前凑便往前凑,你这贱人管得着嘛你!”
赵俨回呛,拽着邹嫦曦,一脸诚恳道:“你真的中毒了,必须及早治疗,否则毒气攻心,后果不堪设想!”
赵俨讲得煞有介事,我真的中毒了吗?可这人畜无害的妹子,我跟她无冤无仇的,为何要下mí_yào害我呀,当我没脾气纸糊的吗?
邹嫦曦满腹疑问,脑子明显不够用了,目光来回扫视,一会儿是方愉,一会儿是赵俨,赵俨叫方愉贱人,方愉唤赵俨赵郎,无意间想到关键点。
郎情妾意,奸夫**,这小婊砸别是帮凶,道貌岸然的赵俨,才是真正幕后黑手吧!
或许赵俨这腹黑男,恼我单方面提出分手,特意安排了一出好戏,让小婊砸下药迷晕我,他则乘机为所欲为,tuō_guāng光陶喆啥的,等把我蹂躏成破鞋了,最后再转手卖入青楼……
一阵凉飕飕的凉气,从背脊上直凉下来,邹嫦曦骇了一跳,大口吞咽唾沫,一颗心悬了起来,不敢再想下去了。
赵俨指尖划过,拭去她额头冷汗,轻拍她的后背,温情款款道:“嫦曦,不用怕。赵大哥答应过你,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会一直陪着你。”
“不要碰我!”邹嫦曦毛骨悚然,腾地站立起来,神情慌里慌张,身子往后挪了挪。
她战栗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你记恨我翻脸无情,故意设局来害我,想骗我开房睡我?”
“呵呵呵……”方愉蓦然狂笑,笑得让人心悸,笑得让人胆寒。仿佛邹嫦曦昏迷前,仅存的救命稻草,也要随着狂笑声,慢慢地消逝天地。
“邹小姐,你很聪明嘛,真相一猜即中。”方愉阴恻恻道:“没错,赵郎心生怨怼,与我就是一伙的,他恼你寄绝情信,他恼你薄情寡义,他恼你……”
“信口雌黄!”赵俨怒不可遏,抡起厚实巴掌,使劲儿抽了过去:“你这贱人,休要污蔑我!”
“啪”的一声,方愉应声倒地,赵俨转向邹嫦曦,连连摇头道:“不是那样的,都是她胡说的,赵大哥这辈子,也不可能辜负你。”
妈蛋头好晕,不会是mí_yào,药效发作了吧?那么我昏迷前,该不该信赵俨呢?或者谁也不信,干翻这对狗男女?
邹嫦曦诘问赵俨:“那你作何解释,你若不是同伙,怎会出现在此地?”
“昨日黄昏,我拆开信笺,思绪纷乱如麻,连夜赶回县城,迫切想要见你,当面问明情由。可当时已是深夜,即便难以入眠,也只能独自忍耐。”
赵俨继续道:“谁知,一早醒来,谣言传得满天飞,我暗中追溯源头,才发现是这贱人,指使常喜散播谣言,更约了你怡香院见面。我怕她图谋不轨,立马又追了过来,终究是晚了一步。”
原来如此,赵俨这番解释,勉强站得住脚,解开了所有疑团,尤其方愉默认了,并没有矢口否认。
“你神经病呀!”邹嫦曦怒视方愉:“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派人毁我声誉,还要下药谋害我?”
“谁说无冤无仇!”方愉舌尖滚动,舔舐嘴角血渍:“昨夜闷雷隆隆,赵郎借酒消愁,我不过好心抚慰,他却骂我不知廉耻,及不上你一根指头……”
“我恨他心如铁石,亦恨我痴心错付,更恨你夺人所爱!”
方愉歇斯底里:“所以你该死,我不光要毁你声誉,更要将你卖进妓院,梳拢成最下贱的娼妓,任嫖客肆意羞辱!”
不就是喜欢赵俨,他又不是香饽饽,早知道哥撮合你们,有必要拼死拼活吗?
邹嫦曦好心塞,平白无故躺枪,真是哔了狗了,她谩骂道:“你这小婊砸,心理阴暗扭曲,简直无可救药!”
方愉冷笑不迭:“无可救药的是你,你以为先前喝的水,只是加了mí_yào么?”
“你难道……还还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