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照亮黑夜,千余郡兵披坚执锐,四面围住望月楼。
除了枪神童渊、剑圣王越、刀祖宗蔡阳、飞将军吕布等,屈指可数的绝世高手,没有人可以从容离开。
房门一间间被踹开,房客一个个被拽出来,外套都来不及穿,接连被拖到了宽敞大厅。
“滚远点,本公子有脚,自己会下楼!”
白面书生推开郡兵,大摇大摆下了楼,傲然凝视李鹤道:“兀那老匹夫,你不过区区郡丞,真以为只手遮天,没人治得了你?你如此言行无状,招惹我长社钟氏,别指望在颍川混下去!”
“我草!”李鹤一巴掌呼过去,啪地扇飞白面书生:“老子管你是谁,四大世家又如何?我只知道这家酒楼,藏了杀我儿子的真凶,保不齐就是世家公子!”
“粗鄙武夫,你如此无法无天,羞辱我长社钟氏,今日我钟胥与你拼了,不是鱼死,便是网网……”
钟胥犹未道出破字,李鹤拔出松纹古剑,横放在他的脖颈上:“不想死,乖乖靠边站!”
触感冰凉的剑锋,吓得钟胥寒毛卓竖,双腿止不住地颤抖,心里早打了退堂鼓,可他扫视周遭好友,感觉脸皮有些挂不住。
他又强装镇定,语气软下来道:“有,有种你杀了我,只怕你没有这胆量。”
“哟,不怕死,你比我有种。”李鹤挖鼻屎,弹在钟胥脸上:“老子成全你!”
剑刃划过皮肤,割裂一抹血痕,钟胥好友戏志才,实在看不过去了,连忙跑出来劝架:“大人请息怒。钟兄少不经事,并非纯心捣乱。你也是想真凶伏法,没必要横生枝节,不如我等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化戾气为祥和。”
“还是你说话中听,本官卖你个面子,将你朋友带下去,乖乖靠边站。”李鹤借坡下驴,他还要在颍川官场混,也不想四处树敌,得罪死了颍川世家。
钟胥被好友劝退,百余房客安静下来。李鹤为了手刃真凶,连长社钟氏都不惧,他们就更不值一提了。
徐庶对视杜畿,俩人摇头苦笑,这成百上千的郡兵,累死也对付不过来,注定是劫数难逃了。
李鹤走来走去,目光掠过每一人,冰冷无情道:“本官收到线报,真凶一直藏在酒楼。别以为改头换面,本官便拿你没辙?你若不想牵连无辜,识相的自己站出来。”
房客们面面相觑,都怀疑身边人是凶手。而徐杜二人一声不吭,冷眼旁观事态发展。
“没人承认是吧?很好,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官看你能忍到几时!”
李鹤抓过一名房客,登即一剑捅穿胸膛,又轻轻地推开尸体,掏出衣襟里的白布,反复擦拭剑上血渍。
“从现在开始,本官擦干净血渍,便会随意屠戮,直至幕后真凶,肯站出来为止。”
李鹤若无其事,丢弃染血的白布,人群中寻找下手目标,世家公子先排除在外。
“就你这傻大个了,本官看你身强体壮,长得挺像真凶的,赶紧去抓过来!”
李鹤发号施令,四名郡兵冲向前,架起健壮汉子胳膊,那人涕泪交流道:“我不是凶手,我真不是凶手。商,根本不认识你儿子,我不想死啊……”
“杀人的真凶,我求求你了,你快点站出来,求你别牵连无辜了!”
杜畿攥紧拳头,正要勇敢站出来,徐庶扯了他一下,排众上前道:“何必牵连无辜,你要找的人是我,是我杀了你儿子。”
“不够,真凶是两个人,你一人担不起。所以,他还是得死。”
李鹤又是一剑,捅死了健壮汉子。杜畿心知逃避不了,也不想再牵连无辜,只好站了出来:“还有一人是我,是我与他合谋,袭杀了你儿子。”
“你们两个王八蛋,终于舍得站出来了,非要逼老子杀人。来人啊,将真凶绑起来。”
郡兵用麻绳缠绕,死死捆住徐杜二人。
徐庶叹气道:“伯侯兄,是我复仇心切,连累了你。”
“与你无关,都是我自愿的。死则死矣,我……”
杜畿噙着泪花,无意瞥了眼后母,以及襁褓中儿子,心中确实割舍不下。
李鹤扫视房客,冷笑不迭道:“你们倒是说说,他二人可有家属,最先告知实情者,本官赏赐黄金百两。”
所谓财帛动人心,房客瞬间炸开了锅,抛弃了道德底线。
“我知道,我知道,先站出来的真凶,平日里深居简出,并无家属投宿,至于姓甚名谁,外人亦无从得知。”
“你什么也不知,那你参合个屁?滚一边去!”
“大人!”一贼眉鼠眼的中年人,指着杜畿后母道:“这风骚的娘们儿,是那位姓杜的母亲,怀中抱得正是他的儿子。就是那位被西凉军糟蹋,贼漂亮的姓邹的破鞋,剖腹取婴救下来的婴孩。”
“你的消息不错,百两黄金归你了。”
贼眉鼠眼的中年人,拱手千恩万谢。杜畿心急如焚,后母林氏反抗无果,也被郡兵抓了起来。
“李大人,罪不及家人。杜某杀你儿子,千刀万剐,车裂腰斩,任你处置,绝无怨言。”
杜畿叩头求饶:“还请您大发善心,放杜某年幼的儿子,年迈的老母一条生路。”
“罪不及家人?”李鹤拍打杜畿脸颊:“你想得可真美,本官偏要你全家,替我儿子陪葬。”
他又挑起林氏下巴:“风韵犹存,符合本官口味,想来先女干后杀,一定非常带劲儿……”
“大人饶命呀,老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