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恐怖悬疑>莫家千金>第五十八章 麻醉

今天,已经做完各项常规检查的史小蓝要去医院,在莫亦寒的陪同之下,准备好一切。

任先生仍旧没有回复,只是他在史小蓝的银行卡上打了一笔钱,这是一笔数额不菲的慰问及传说中的负责。史小蓝从未见过这样“大”的一笔钱,她的心里已经得到了抚慰,并没有对任先生有太多的愤恨,前面的痛苦有一大半便是被这笔钱给“治愈”了,莫亦寒还蒙在鼓里。

站在医院的综合门诊大楼,莫亦寒的腿发软,在莫亦寒的记忆里医院依旧是那日寒冬里寂静阴森的索命塔,阴雨天气下冷冻的空气是无论多少棉袄都捂不热的,冰冷的手术台上光着屁股任人宰割,那份恐惧成就了她多少个午夜梦回?莫亦寒已数不清楚。

而此时已临近夏日,并没有当初莫亦寒的寒风凛烈,太阳当空,暖和地孕育着每个角落,史小蓝还算幸运,起码没有莫亦寒的凄凉。

尽管莫亦寒来医院之前已经不停的自我暗示,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可当真的站在医院这个红十字楼宇之下,依然当场破功。

杨析的受伤住院、姚旋的指责,嘴硬的她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害怕,可事实是她比史小蓝还惶恐惧怕,这份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抗拒又有谁会懂?所有的解释不仅只是徒劳,还会被憎恨解读成“借口”,既然不求他人的理解,痛快地做个无情无义之人,岂不干脆?

由于无痛人流不能吃饭,史小蓝早晨只吃了点易消化的东西,然后医生给她上软化宫颈的药,小蓝一边吊着消炎药水的点滴,莫亦寒则在另一边陪着她,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时至今日莫亦寒仍旧没有勇气在医院里抬头与医生说话。

从史小蓝被推进手术室,到医生来叫莫亦寒进去给她穿衣服,整个过程大约二十分钟。莫亦寒进去的时候,史不蓝在麻药的作用下还在熟睡,尚未清醒。

莫亦寒坐在她的边上,不禁深深的叹息,当年的她是没有打麻醉的,她是痛苦得要死的,至今想来仍旧胆颤。想起自己当年被医生“五花大绑”,莫亦寒害怕得闭上了双眼。那种撕扯的疼,莫亦寒永生难忘。

曾经的自己,面对大卡车自杀的自己,扼杀过生命的自己,到底要痛苦到什么时候才会过去?谁不想好好的过日子?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坏事,除了那胎不能见光的生命,她自认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成了所有人唾弃的目标?

而那个做恶的坏人呢?做恶的人依旧可以很正义。

小蓝苏醒过来,看着哀伤的莫亦寒才知道手术已经结束,莫亦寒给她调整盖在身上的外套,史小蓝看见莫亦寒苍白的脸,她竟不能理解。等她感觉头彻底不晕了,两个人才打车回学校。

直到坐在车上,史小蓝才渐露面色苍白、出冷汗、四肢发凉的体征,她感觉到肚子向下坠,出了很多血,她说那种难受有点像来大姨妈时的痛经……

无痛人流又叫吸宫术,在全麻的情况下,即舒适的医疗,在患者没有痛苦的情况下用一根中空的吸管进到宫腔,通过负压将子宫内的胚胎组织吸出来。

可事实是无痛人流除了让患者少点痛感之外,手术的原理是没有变的,就好比吸尘器,打扫卫生的时候,把灰尘、纸片、杂物吸到吸尘器的里面,只是在清扫的同时,加了麻醉,这个所谓的麻醉便成了“无痛”。

扼杀一条生命真可以这样轻飘飘的用扫垃圾来做比喻吗?

史小蓝在睡着的过程中解决了她自认为非常倒霉的意外,她的身心完全没有莫亦寒当年的沉重,简单的程序,没有太多苦痛便除去了烦恼,她便以为问题没有那么严重,手术过后的她竟在心里取笑自己之前的少见多怪,笑话自己遇事怎么会这样的怂?除了名誉上的难听,她完全不认为这是一件可怕的事。

麻醉,岂止是麻醉了身体?更令人颤抖的是麻醉了灵魂麻醉了羞耻感麻醉了怜悯心,慈悲心……

看见史小蓝手术后露出的轻松状,莫亦寒莫名心痛,直觉告诉她,两个人的命运已经不在同一条轨道上了。

如果犯了错,在收尾的过程中付出的代价令始作俑者感到轻松,那她的大脑对于错的认识程度便会产生偏差,避孕的失败,除去之前的各种体检,手术几分钟便解决了,叫人如何能不有恃无恐?因为年轻,肆无忌惮便成了必然!

好比跳崖,往你的双眼打上麻醉,你如何能看得清前面的路?所谓身体伤害,就好像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的鸡汤文似的,不痛不痒。

从医院回到寝室,莫亦寒扶着小蓝艰难的爬楼梯,两人的脸色都很差。寝室里传出乒乒砰砰,以及大人的对话声,站在门口,她们发现陆汐云正同她的父母大包小包的搬运行李,她们诧异的对视,并不知发生了什么,陆汐云当她们是空气一般径直走过。

母女俩在拉走最后一个行李箱的时候,陆汐云的母亲在她们的身后对着陆汐云窃私一句:“两人脸色都那么差,肯定是一起做人流了,渍渍……真是作孽啊!”

莫亦寒混身上下毛孔颤戾,转过身去,紧了紧拳头,最终理智打败了愤怒,望着那母女俩的背影,真真是应了那句有其母必有其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她家的门风。莫亦寒转念一想,与之计较,何苦来哉?遂当即释怀。

在莫亦寒的帮助下,史小蓝动作缓慢地爬上了床,盖好被子,她便开口问:“姚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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