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按断来电，可是刚刚安静一刻，他的新来电又拨了过来。
我不耐烦地接通电话：“宇哥，你还想说什么？”
“时雨，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齐修宇的声音依然温和，可是现在听起来却只觉得虚伪。
我懒得和他打太极了：“为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对不起，我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齐修宇一点也没有内疚，稍稍顿了一下之后，他提起了一个新话题：“作为道歉礼，我找到能洗清你嫌疑的证据了。”
我不想和他继续接触，可是我需要证据。
我现在被当做头号嫌疑人，警察随时能传唤我不说，必要的时候他们甚至能对我进行十二小时审讯，真到了那一步，我担心我的人生真的会毁掉。
我抿了下唇，还是决定听听真假：“什么证据？”
“见面给你，好吗？”齐修宇说：“时雨，我想和你聊聊。”
为了证据，我还是答应和齐修宇见面了。不过基于他之前做过的混账事，我并没有单独和他见面，而是拉上了刘劲。
“时雨。”齐修宇大概忙着处理乐瑞的窟窿，神情有些疲惫，眉宇间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他把一只纸袋推到我面前：“有了这个，应该能行吧？”
我没出声，打开纸袋看了一眼。里面装着一件灰色的外套，看样式好像就是四指作案时穿的那一件。
张仁慧反抗的时候抓到了他的衣服，在指甲缝里留下了一点织物纤维。如果这件真是四指的衣服，我的确能够洗脱嫌疑了。
我不由警惕：“你从哪找到的？”
齐修宇摸了摸唇，说：“在上次遇见你的大楼下。”
他说：“我看你好像在跟踪什么人，我后面又看见他了，这是他扔在河里的，被我捞上来了。”
他的说法似乎没什么漏洞，可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对我释放好意：“你想要什么？”
“……”齐修宇稍稍沉默了一下，才重新勾起唇角：“时雨，你总是这么直接。”
“委婉除了浪费时间还有别的用吗？”我看着他说：“我说过不参合赵家的破事了，你想找人帮你对付赵启明的话，还是找别人吧。”
“时雨，你不用急着回答我。”齐修宇看着我，栗色的眼仁像是被阳光晒过，充满暖意，可我知道那些都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他淡淡道：“我知道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我忍不住笑了：“乐瑞现在就是艘破船，越晚跳船越惨。唐氏都垮了，你还能撑多久？”
我说：“你自己都保不住自己了，怎么帮我？”
“乐瑞还没垮呢。”齐修宇笑了笑，说：“你帮我，我就能帮你。”
“我说了，不参与乐瑞的事。”
“时雨，”齐修宇微微拧紧了眉，露出一抹怜悯的表情：“我都听说了……他害你家破人亡，你何必继续护着他呢？”
我有些烦躁：“我没有护着谁。我就是个工作都丢了的小律师，没资格和你们这些商业大鳄争。我不会帮你，证据你拿回去吧。”
齐修宇把纸袋重新推回我面前：“这是给你的赔礼，我不会拿走。”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时雨，这么多人里面，只有我和你是同类，你想报仇，我也想。我们的目标是重合的，为什么要因为之前的一点小嫌隙，放弃合作呢？”
他看了看时间，起身告辞道：“你好好想一想吧，随时可以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