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不是觉得伤心,而是觉得恐慌。
他一向是信心十足的,我很难看到他慌乱的一面,可现在,他要和我假离婚,给我资产,不给我孩子,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是在替我铺设后路?
我咬着唇,倔强道:“我可以自己照顾我和孩子,我没那么脆弱。”
“我知道,你是最坚强的。”赵启明低头在我唇上吻了吻:“可是,我可以没退路,你不能没有。”
他问我:“你知不知道周氏?”
他说:“齐修宇的妈妈本来姓周,是周氏老板的亲女儿。后来周家濒临破产,她求爸爸替周老板还债,被爸爸拒绝了。”
“她铤而走险,绑架我要挟爸爸,不过没有得逞,而在这期间周老板也因为无力偿还债务自杀了,她只能改名换姓带着齐修宇远渡日本。因为这个,她一直恨赵家,恨我爸、我妈甚至还有我。”
“所以赵家不破产,不逼死赵家人,她不会罢休。”他说完这个,无奈地揉了揉我的头发:“齐修宇连带他长大的桂姨的命都不在乎,我怕他知道你怀孕会对你下手。孩子什么时候都能有,你却只有一个,就算是为我,你也要好好保护身体,知道吗?”
“知道了。”我不知道齐姨远渡日本的背后,还藏着这样一段插曲。我一想起她那张带了刀疤的脸,想起她对赵家的恨意,就不由泛起一股冷意。
赵启明却误会了我犯冷的原因,一面帮我搓着胳膊,一面低声解释道:“爸爸不是绝情,而是已经挪了乐瑞很多款项填补周家的债务。周家破产的那段时间,刚好也是乐瑞资金链匮乏的时期,爸爸真的拿不出钱,不是不帮齐姨。”
“我明白。”我朝他笑笑,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齐阿姨对赵家的恨实在是太执着可怕了,好像什么都可以牺牲似的。”
“嗯。”赵启明对这些过往不太感冒,见我听进他的话,就没再聊这事。而是把我圈在怀里:“把刘劲的地址给我,我找人去取小宝的基因样本。你也准备一下,下午去办离婚手续。”
“这么急吗?”我一想到离婚,心口还是忍不住发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好像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嗯,之前拟结婚协议时,清远就整理了我的私人资产,再加上这次是全部交割,没有争议,比较简单。”
我再次把他抱住:“我们一定要复婚。”
我说:“我喜欢花自己挣的钱,你的钱,我不会用,你不复婚,我就把它捐给福利机构!”
赵启明在我头顶揉了揉:“……我知道了。”
下午办离婚手续的时候,姚清远也在,他带来的财产交割协议名单很长,我看了一半就不想再看下去,直接签了字。
等到工作人员把离婚证交给我们,我一把把赵启明的那份也抢了过来:“由我保管。”
赵启明没有异议,垂着手把证件全都让给了我。他这么配合我,我心里总算安稳了一点。
回家的时候路过药店,赵启明把车停在路边,不一会儿就带了一盒紧急避孕药给我:“回去记着吃,知道吗?”
“嗯。”我总有些心神不宁,接了药顺手塞进了包里。
直到回到家里,我才总算想起来我遗忘了什么:“……叔叔挪用乐瑞资金是哪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