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明明已经撕破脸,今天她还能笑眯眯地和我说话。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孩比我想的有心计得多。
我仔细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只是在外面罩了一件西装外套,摆明了昨晚没回家。干什么去了,不言而喻。
我心里明白,她说的咨询工作是假,炫耀战绩才是真。
然而当着同事的面,我不好拒绝,只能抬腕看表:“我约了客户,最多给你十五分钟。”
“谢谢时雨姐。”唐敏眯起眼睛甜甜地笑着:“我们去楼下咖啡厅聊好不好?我请你喝咖啡!”
我也挤出温和的笑容,配合她制造同事和睦的假象:“那走吧。”
事务所在市里最黄金的商业区,楼下的咖啡店人气十分高。不过,这会儿还不到十点,店里的客人大多都在柜台前等着外带,真正坐下来的并不多。
我挑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坐下:“说吧,哪里不清楚。”
“秦时雨姐,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我。”唐敏没有看卷宗,而是笑吟吟地看着我:“是因为我接手了乐瑞的业务吗?”
我挑眉:“难道我还应该对你说声‘谢谢’?”
她委屈地嘟了嘟嘴:“其实……乐瑞的业务本来就该是我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只绒盒,里面栖着一枚亮闪闪的大钻戒:“我和启明已经订婚了。我们已经商量过的,婚后公司的法务由我负责,所以我只是提前接手而已。”
那戒指真漂亮,戒托都嵌着整齐的小钻石,豪气逼人,的确是赵启明惯有的手笔。
我又猜错了,赵启明不是不会爱人,他只是不会爱我而已。
如果是昨天,我应该会心痛、会难过。可是今天,我已经彻底清醒了,所以我仍然轻松地维持着冷漠:“哦,恭喜。”
“时雨姐……”唐敏柔柔地向我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针对你,我劝过赵总,让他再等一段时间,可是他心急,所以就……对不起。”
她越说越委屈,到最后甚至带了哭腔。
我却越听越不耐烦,明明是她爬到我头上抢工作抢男人,却搞得像为我忍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没有当冤大头的习惯,于是冷笑道:“你这么会演,怎么不去好莱坞发展,留在恒科多委屈你啊?”
“十五分钟到了,你慢慢哭,我还有事。”我不想和她浪费时间,转身要走,谁知一转身却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赵启明的脸色像冰山巅上敲下来的千年寒冰,漆黑的眼瞳紧紧锁在我身上:“你在干什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泪水还没擦干的唐敏,心还是疼了一下:认真的和拿来玩的到底还是有些差别。
不想被他看穿,我飞快扬起脸,勾着唇角答道:“我能干什么?您是甲方爸爸,我是乙方小啰罗。您踢了我,我也得把乐瑞的业务交接好不是?”
赵启明还在瞪我,我笑得更加礼貌:“我声明啊,我可没碰她,这里三百六十度都有,不信自己调监控。”
说完这些之后,我抬高下巴朝门口走去。
经过他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他紧紧抓住。我穿的高跟鞋,他一用力,我就失去了平衡,跌坐在椅子上。
椅脚在木地板上划了一下,发出巨大的噪音,好几个等咖啡的人都看了过来。
在这买咖啡的不少都是合作公司的员工,顾忌形象,我没敢立刻站起来,而是低声警告道:“赵总,所有资料我都已经交接完毕,乐瑞的事都不再和我有关,请不要过度纠缠。如果必要,我会报警。”
赵启明磨了磨牙:“秦时雨,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贱人。”
“嗯,我是。”注意到我们的人越来越多,我甚至隐约看到有人拿手机对准了我们。直觉告诉我要赶紧离开:“赵总,我还有工作,有什么事你和袁律师沟通吧。”
赵启明不肯动,高大的身形带着无形的压力封住了我所有去路:“看在以往睡过的情分上,我给你留着面子。”
他眼中的怒火越燃越旺,似乎随时会出手把我捏死:“你要是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